顾昀澈瞧着她略微失色的脸,唇边仍勾着笑,眼神却幽暗下来。
不顾人反抗,他握住楚凝的肩,往回一扯,一把拽她到自己怀里。
“他可进你屋了?”顾昀澈暗沉着声,唇压到她耳畔。
男女力量悬殊,楚凝被他锢着逃不开,挣了几下,恼起来:“放开……”
顾昀澈另一只握上她后颈,抬高她脸,居高临下凝住她:“我一夜不在,凝凝就不乖了,这是不想再见到你那心心念念的兄长了?”
他话语幽幽,有如地狱阴毒的恶鬼。
楚凝蓦地僵住。
见她不再挣扎,顾昀澈指尖掠到她额鬓,拂开她刚刚弄乱的碎发,语气是那么温柔:“只这一次,下不为例,凝凝不日便要嫁我为妻,千万记得和我皇兄离远点儿,知道了吗?”
楚凝只觉自己手指都麻木了。
“不懂王爷何意。”良久,她寻回神智,压住狂乱的心跳,一字一句道:“我与殿下,清清白白。”
顾昀澈心照不宣,笑了下:“是就好。”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楚凝初临皇宫,见那高高的城墙,漫长的宫道,金顶朱门琉璃瓦,宝殿飞檐,是高不可攀的至尊权势,也是囚人一生的牢笼。
仿佛与京师当真有解不开的前尘渊源,方临城下,她心就不由自主跳得猛烈了起来。
在明政殿,楚凝见到了九五之尊,以及太子生母,那位传闻中温婉贤淑的皇后娘娘。
高堂上,皇帝一身威严于金漆雕龙的宝座,皇后坐他身旁。
一入殿,楚凝便依着来前教她规矩的嬷嬷所言,行礼叩拜。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顾昀澈行了个请安礼。
皇帝倒是好说话,抬抬手叫他们都免礼:“早便听说楚家的女儿知书达理,风姿卓越,今日一见传闻不虚啊。”
事实上,楚凝心里对皇帝是有恨意的。
哥哥因他的疑心被遣去北地,姥爷也因此一气之下病逝,如何楚凝都对皇帝生不出好感来。
但眼下他笑得和蔼,楚凝也只能扯唇陪了个笑,温声得体:“陛下谬赞。”
“当年朕与沈公交情颇深,奈何天妒英才,教他早早地去了。”皇帝叹气,又道:“朕万分心哀,无力回天,只能为他的外孙女许段好姻缘,也算了了沈公一桩心愿。”
惺惺作态,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