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们走吧,不喜欢这里……”楚凝将男人的袖子攥得紧紧的。
今儿是要出大事了。
自己的准王妃当着面与他人卿卿我我,宣亲王无疑是要恼怒,太子殿下虽为风流萧郎,但也绝不可能同楚二姑娘有任何出格的事,毕竟那是圣上赐婚,东宫万人之上,却也在一人之下。
众人都替准王妃捏把冷汗,一径屏住呼吸。
偌大的宣王府陷入一段冗长的僵持。
“皇兄。”顾昀澈带着暗示压低嗓音。
只见太子殿下与宣亲王不明意味地对视了一眼,随后静默片刻,他没有将黏着自己的楚二姑娘推开,竟是慢慢抬手,搂住了身后粉雕玉琢的小美人,低咳一声:“此事棘手,暂且由孤照顾楚家妹妹也无妨。”
非但王府奴仆,随他前来的宫奴们亦是闻声骇然。
顾昀澈方还压抑着情绪,这会儿眉头再克制不住地深深皱了起来,声线又低了几分:“皇兄,如此行事,有失礼数了罢。”
顾临越不避不退,倒是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六弟,楚家妹妹如今失了记忆,又非是要依着孤不可,想必是伤了脑子,错乱了神智,这在你府中出的事,若传到开国公府,定是父皇不愿发生的。”
顾昀澈竟讲不出反驳的话。
“事急从权,这事儿务必压下来,”顾临越略侧首,看了眼紧紧挨他胸前满脸惧意的姑娘,轻声道:“孤且领楚家妹妹回去,请太医诊断一二,六弟还是先将情况告知父皇,早日查清是府中何人所为得好。”
“不劳烦皇兄,臣弟自会请太医入府为王妃诊治。”顾昀澈胸腔深缓起伏。
顾临越淡淡笑了:“你且问问她,可是愿意留着?”
他话音方落,楚凝便忙不迭连连摇头,下巴抵在他胸口,脸仰高了,眼巴巴去望他:“夫君,我不认得他们……”
“六弟,你也瞧见了。”顾临越笑里透着点似真似假的无奈。
这时九七上前禀告:“殿下,马车已备好。”
顾临越垂眼,凝住那双清亮纯粹的眼睛,轻轻地柔声说道:“走吧。”
“嗯!”楚凝笑得单纯,终于高兴起来。
王府中人便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将人领回了东宫。
顾昀澈漆黑的眸子好似嵌了寒冰,拳头握紧,关节捏得咔嗒响,可惜当时他无法有任何作为,大婚当日他临时被传召入宫,是因赈灾银一案险些败露。
有些事心知肚明,他今日入宫与他皇兄必然脱不了干系。
故而在此关头不可过分张扬,只能由着他将人带走。
“谢蓁。”顾昀澈冷声。
一直跪在后方的谢蓁颤巍巍地起身到他身侧,声线不稳:“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