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切’长久的站在寂静的空间中,悠长的叹息伴随着淡去的环境,成了那个世界最后的声音。
“晚安,五虎退。”
髭切的心情,是真的开始复杂起来了。
“神明什么的,有些时候还真是...”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可能是有感而发,付丧神再怎么小也是神明吧?被神明庇护的人忘记了神明,神明会迎来这种结局,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最初的时候,他们没有相遇——
“髭切。”审神者面色如常,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走吧,我们回本丸。”
“交份报告就行了,不着急。”来救援的人挥了挥手:“我们还要调查梦魇的事情,你们先走吧。”
审神者对其点了点头,随着白光,他们又回到了本丸中。
刚刚落地,审神者突然转头,认真的看着髭切道:“髭切殿,刚才的事情,很抱歉。”
髭切以为他在对把‘自己’记忆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事情道歉。
“没事的,毕竟您的本意是好的。”刀剑付丧神茶金色的双眸温和的注视着审神者:“而且我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您不用道歉的。”
没想到审神者紧紧的抿起唇,声音略显沙哑的留下一句:“我先离开了。”便匆匆忙忙的转身,脚下生风的向天守阁走去。
那只黄皮狐狸还一边追赶一边叫嚷着:“审神者大人等等我啊!”
髭切:?
怎么不高兴了?这种情况是不是应该我去道歉?
“唔...?”髭切迟疑的看向他们这个小队的队长:“继续出阵吗?”
药研摇了摇头:“先不了,为了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在时政的检测报告出来之前,我们暂停日课吧。”
“说起来,还未给髭切殿开一个欢迎会。”歌仙兼定扶着刀,笑道:“正好趁此机会,大家可以好好聚一聚。”
髭切:......
你们平时都不社交的吗?让我当个咸鱼,每天摸鱼好不好?这么点时间放过我吧。
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髭切被膝丸拉着回了他们的部屋。
“阿尼甲...”
膝丸直到这个时候,才用转过身看着髭切,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说:“以后你不会是一个人了。”
他顿了顿,又重复的强调了一遍:“以后都不会是了。”
膝丸这次没有哭,一种更为压抑的情绪沉淀在他的心中,沉沉的压住了他哭泣的欲|望。
心情如同打碎的调料罐,各类调料搅合在一起,五味混杂。
很难说他现在的想法是怎样,上一秒的思考下一秒替换,他什么都想说,也什么都无法说出口。
最后只留下几句苍白的安慰,脆弱的仿佛被火焰烤炙而变脆的干皮,经不起任何敲打。
这种时刻,他连一句:“阿尼甲”都显得格外单薄。
膝丸被自己口中阿尼甲三个字中包含的晦涩惊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似乎应该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呢。
说些什么都比不说来的好。
可与其在这种时候说些什么,不如沉默着,将这一切当作...当作......
万一说些什么惹得兄长什么不快——?万一阿尼甲不喜那些虚无缥缈的同情?
膝丸在这种时刻只觉得度日如年,恨不得这种失语的时刻从来没有过。
他说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