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走开把位置让给儿子。回到座位上,视线盯着齐宁,猜测他是谁(这时他没想起三儿子跟男人在一起)。齐宁裂开嘴巴露出满口白牙笑,站起来拿起搁在桌上的瓶装白酒,走到柳父面前,很恭敬地说:“爸,我给您倒酒。”
柳父愕然地看着他,一不小心把自己先前盯着看的红酒杯打翻了,桌子上流了一滩红酒,滴了不少在他裤子上。他很尴尬地看着同桌的人,他家老二与老五在偷笑,老三眯起眼睛扁着嘴要笑不笑,五女婿摸不清情况在挠头……他妻子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他是齐宁,老三的伴。”柳父站了起来,半晌才说:“你是齐宁?”
柳母抚额,嘴角一弯,接着不慌不忙地拿纸币擦桌子上的红酒。
齐妈妈站起来,笑眯眯地对柳父伸出了右手,“亲家,我家傻儿子还请您多多照顾。”
柳父跟她握手。这时红酒已经渗入布料,浸入的位置越来越大,沾在皮肤上有点凉,很不舒服。他脸色僵硬地笑了一下,说:“哪里。逐阳……”卡住了,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么。
齐宁站在一旁微笑着,给他的白酒杯注满了,双手举起来恭恭敬敬地说:“爸,祝您身体健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齐妈妈用手帕掩嘴角,瞪了儿子一眼,“瞧你说些什么?”
柳父接过白酒一饮而尽,“难道今天是我生日?”疑惑地看着妻子,问她:“今天初几?”
柳母笑着回答:“初十。”
“哦,”柳父继续问:“难道是老六的生日?”
他妻子无奈地摇头,她的丈夫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就连老爷子做大寿也得由她来提醒。“老六的生日过阳历,五月五号。”说了也没用,转身他就会忘记。幸好他忙完了还记得回家。
另一张餐桌上,清荷给老爷子倒酒。老爷子心里有气,教训孙子还被儿子说。这酒楼小气,白酒杯太小,一杯不够他一口吞的。存心为难清荷,等他倒一杯立即一口饮尽,把酒杯放下等他继续倒满。
清荷怕这位喜欢打人的老人家,给他倒酒时很紧张,手臂僵硬害怕洒了酒。柳下溪给他解危,拿了一只大玻璃水杯过来,接过清荷手里的酒瓶,倒满水杯,笑道:“爷爷,用大杯喝吧。”
老爷子看着柳下溪心情不好,想拿登山杖打人,伸手摸了一空。一看,登山杖被长孙媳妇藏在角落里了。叹气,挥挥手,“行了。”突然看到柳下溪和邹清荷无名指上戴着同一款的戒指。叹气声更大了。
“老爷子,您这是怎么啦?”长孙媳妇柏纯问他。
“别提了,心烦,一起登山的老战友个个都在议论儿孙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