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的普通话,一首词诵得抑扬顿挫,十分好听。
今夜,月色清明,如水过石。
邹清荷仰起了脸,对柳下溪有了真正的崇拜:“柳大哥到这里来,是被埋没了。”
柳下溪摇头:“我在想,我们前世是知己,才有这‘后身缘、恐结他生里。’来这儿就是为了认识你呢。”柳下溪笑着,低头望进了邹清荷的眼睛里。
那晶莹通透的眼神,使得邹清荷有些莫名的心慌。
“小荷!你去那里?”背后突然传来姐姐邹秋菊的声音。
邹清荷回过头,看到满脸倦态的姐姐在后面。有点奇怪,她怎么会出现在回家的反方向?走了过去:“老姐,下班了。这位是柳大哥,今夜我住在他家。柳大哥,这是我姐姐。”
邹秋菊跟在后面看了一会儿。早就认出那位高个子警察。只是很奇怪他跟弟弟走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她居然跟踪了他们。弟弟提着胶袋装着什么呢?一直高高兴兴跟对方说着话,她沉思了一会儿才出声的。
“你好。”柳下溪伸出了手。
邹秋菊皱眉,对方装成不认识她:“你的伤好了没?”
“没事了,才下班啊。”不好称呼她呢,叫小姐不对,女士也不合适,姑娘更是禁语,妹子叫不出口。
“你们认识吗?”邹清荷好奇。
“坐过一回你姐的车。”
“姐,我们先走了。”邹清荷更关心那三颗钉子可能引出的逻辑推理。
走远了,邹清荷到底是好奇的:“柳大哥,你哪里受伤了?”
“在车上遇到小偷,不小心划破手臂,已经结痂了,遇到了你所说的那种刀片呢。”
“可恶啊,过年过节小偷更多啦,那些不务正业的人真是可恨。”
他们到了医院,负责尸体解剖的刘医生已经下班了,问到刘医生的电话后柳下溪迫不及待地打了过去。
“林祥强的死因?等等,我想想看……颈动脉被划破,没有及时止血,失血过多,加上心脏梗栓……是猝死。”
“心脏梗塞?”
“也就是心脏遭受到重击,正确来说,是被人一脚踢到了心脏。”
“颈动脉受伤的情况如何?”
“抢救及时的话,是可以救活的,割破了大约三分之一不到的程度。”
“死亡时间?”
“凌晨五点到五点三十分之间。我记得……尸检报告已经详细记载了啊。”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出差了,还没来得及看到那份报告。谢谢刘医生。”
“这案子不是结了么?”
“是啊,参与了这案件,不了解全部情况有些不好意思。”
柳下溪放下电话,把记录用的笔记本放进口袋。看到邹清荷正无聊地坐在候诊的椅子上抱着用胶袋装的衣物,头靠着墙,宽松的裤子隐约勾勒的线形,显示出他的腿是瘦弱的。
“柳大哥好了啊。”见他过来,邹清荷站起来。16岁的他,一米七二在本地人中不算矮子。不过,站在柳下溪身边立即是明显的南北人种的分界。
看得出柳下溪压抑不住的兴奋,邹清荷忍不住问:“柳大哥是不是有了头绪?难道案子还另有分枝。”
柳下溪只是轻拍他的肩:“只是推理,还得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嘛。现在还不到跟你说的时候。”
邹清荷道:“去。”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他是有分寸不让人为难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