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吃完饭正抹嘴的时候,他突然睁大了眼,怎么可能在这里见到这个人……柳逐阳?他刚才还想着去参加婚礼能不能见到他哩。活见鬼了。
店里的客人并不多,柳逐阳一眼就看到他了。那张俊美的脸上挂着愉快得让人刺眼的笑,朝齐宁眨着幸灾乐祸的眼,却了没朝他走过来,在旁边桌上坐定显然也没打算主动给他招呼。
齐宁心一动,眼睛往外面望去,一辆火红的轿车横在自己车前了。原来这小子认出他的车来故意跟小孩子恶作剧似的把车堵在他前面。
唉,这不存心没事找事么?好啊,自己不去惹他,他反而惹自己!就会今后真闹出什么事儿也是他自找的。
齐宁这人心念转得很快,那就是一个分秒转动也会有主意的主儿。
老实说,他存了心不去惹柳逐阳,这段日子有些后悔了。
这柳逐阳多好玩的一个人啊,跟他在一起跟唱双簧似的,多有意思啊。
自己为那些有的没的事放弃这种极好消磨时间调节情绪的管道多不值啊。
山不转水转,他不坐过来,那齐宁自己就坐过去。
一屁股坐在柳逐阳的旁边:“好巧啊。”
柳逐阳挑挑眉眼儿不阴不阳地道:“你不是已经吃完了怎么不上路?”说到“上路”一语双关的加重了口气。
那长长的细脖子伸得跟天鹅似的要多骄傲就有多骄傲。真不知他怎么会是沉着稳重的柳下溪的哥哥。齐宁眼珠儿一转,知道这家伙肯定也是去参加婚礼的,想必是半途饿了转过来填肚子的。嘿嘿,路上有伴了。
“不急不急。”齐宁摇着头一会儿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一会儿看着柳逐阳的脖子,暗自计算着捏断这天鹅的脖子需要多少力量……柳逐阳被他看得发毛,那眼神诡异得让人心里发毛,找话说道:“你怎么走这条路?”
“什么时候买了辆拉风的奥迪?”两人同时开口,谁也没听清对方说些什么。
柳逐阳暗底里对他翻白眼,幸好服务员过来点菜,他把精力放在叫菜上面没理会齐宁点了一盘油炸河虾一份酱鸭舌一碟红油肚尖再来一份三鲜汤。
“那给吃得下这么多?柳三少,别忘记还有酒席要吃。”齐宁自作主张地给他撤了:“一份牛柳炒河粉,谢谢。”
“你这家伙!凭什么啊!”柳逐阳举起了拳头。
“就凭你把我的车堵住了,我出不去。”齐宁笑嘻嘻地阻住他的拳头很无辜道,怎么看他都是一副童叟无欺的好皮相。
挣不脱,柳逐阳很恼火很忿恨:“无论如何给我打一下!”
“你要打我哪里?”齐宁很好商量道。
“脸。”
“不行,这是关乎我面子的地方不给打。其他地方怎么样?比如说手臂啊背啊腹部啊。”
“就要打脸!”柳逐阳绝不妥协。
“被宠坏了。”齐宁嘀咕道,这柳家的家教真成问题。
这一点齐宁错了,柳逐阳的个性不是柳家人给惯起来的,是他那一群目前散开了的太子爷一党给惯的。想当年他柳三少随便说一句话有多少人捧着笑脸迎合着……他们那一群铁哥儿们中柳三少并不是老大。他是老大的发小儿,好得比自家兄弟还要亲,只不过这老大大学一毕业被家里人送到国外去了(祸闯大了,不送走不行)。很几年没回国了,柳三少那酒吧就是老大出资的。老大留下的哥儿们接到的训令当然是把柳三少看成老大在国内的替身。
这柳逐阳要人脉有人脉,要金钱资助有金钱资助。要是稍有长进也不会是现在这样子,整一个认为“吃喝玩乐赛神仙”才是人生真谛的混世魔王。
这家伙白白浪费着优秀的资源啊。
“你干嘛坐我的车?”柳逐阳很不满地指责马不知脸长的齐宁坐在自己的副驾上,这位子只有邹清荷坐过一次呐。
“既然咱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何必浪费油钱。反正你也要回北京的,我坐你的车正好顺路。嘿嘿,有免费车坐当然不必浪费。我打电话找人把车开回去。”
“小家子气。”柳逐阳撇嘴反唇相讥道:“臭小子,自己的未婚妻结婚新郎不是自己感觉怎么样啊?”
“很好。”齐宁笑得通体舒畅。
“哼,鬼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