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父觉得吧,也许本来只是忽略无视,但以后就不好说了。
要命的是,这事儿还不能完全隐瞒了不说,只因代价这玩意儿,来得那是又快又准。直说还罢了,若是隐瞒不说,只怕对方更会疑神疑鬼。
“代价是……”
正当安父准备开口之时,晴天一声霹雳。
那是真真正正的白日惊雷,而且如今已经是冬日里了,尽管还未到隆冬时节,但冬天已经到了。这个季节,这个天气,凭地一声惊雷,着实把人吓得魂飞魄散。
更吓人的是,那声惊雷几乎是贴着那女童的父亲劈过去的。
噗通一声,那人吓得软倒在地,但很快又被迫撑起了身子。
呃,刚才不是挨打了吗?虽说衙役不会真的下死手,但十几板子下去,受伤那就是难免的,能勉强站着就不错了,一屁股坐倒在地……
旁人看着都替他觉得疼。
“怎么了怎么了?”女童的叔伯也被吓得不轻,纷纷往四下躲闪逃窜,眨眼间就跑出了老远。
县太爷距离安父很近,但离那边还是挺远的。虽说也受到了惊吓,但他好歹还绷得住,只是惊讶的抬头看向天空:“莫不是老天爷都觉得他不孝不慈,所以才用惊雷作为警告?”
安父摇头,老老实实的交代道:“跟老天爷没关系,是那小姑娘求到了不该有的庇佑,因此才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
灭门惨案那么好破?都过去十年了,想要直接让真凶伏法,可不得付出特别高的代价吗?
反正安父觉得没毛病,而且他刚才再三询问确定了。在他的想法里,孩子太小不懂事,监护人同意就可以了。正好,对方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觉得当爹的有权让女儿做任何事。
所以……
问题不大。
县太爷沉默了一瞬:“这是她应当付出的代价?代价?丧父吗?”
尽管两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显然县太爷完全没有压低声音说话的意识,因此他这话一出,原本好不容易才强撑着起来的女童父亲,再度啪叽一下摔到了地上。
好在这一回,他摔的姿势是正确的,就是五体投地那个姿势,起码不会对后背造成二次伤害。
咳咳,不包括精神伤害。
“丧、丧、丧……”他人都傻了。
安父怀疑这人想骂他丧心病狂,因此很快就打断道:“放心吧,不是丧父这么极端的代价。”见对方长出了一口气,他又补充道,“只是克父和克长而已,差不多就是只克直系血脉的男性长辈。”
女童父亲:……
他的几个兄弟:……
“但你们不能对孩子如何,否则会发生什么事儿,谁也不知道。”安父一脸的笃定,谁也没看出来,这话是他临时瞎编的。
于是,甄氏女的几个儿子更绝望了。
其中较年长的那位还有些不信:“克父、克长怎么能算是她要付出的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