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局里的路上,罗家楠注意到祈铭格外沉默。其实昨天晚上回家之后他俩也没说几句话,洗洗涮涮就各睡各的去了。早起他晨跑回来发现祈铭只做了自己那份早餐,还稍微玻璃心了一小下。
哼,还是食堂里的大婶心肠好,油条都多塞他一根。
“还生气啊?”罗家楠终于忍不住问祈铭。他直肠子,这么别别扭扭的相处浑身都难受。
祈铭莫名其妙地反问:“我生什么气?”
“昨儿晚上那事儿。”罗家楠撇撇嘴,他可不是要道歉,“你是对小夏大夫有成见了,可他也没碍着你什么事,多个朋友多条路。”
祈铭用余光瞄了他一眼。“愿意跟谁交朋友是我的自由。”
“这不看你天天在法医办里待着孤独寂寞冷嘛,跟尸体待久了都不知道怎么和活人相处了。”
“我有我的处事原则。”
“呵,您的处事原则就是屋里住俩人但只做一份早餐。”罗家楠不满地哼了一声。
祈铭这才反应过来罗家楠是为早餐的事而计较。他偏头朝窗外看去,忍着笑问:“你没和别人做过室友?”
“大学住校,怎么没有室友?”
“我的意思是,脱离了集体生活之后的那种。”
罗家楠立刻表示否定。
“好,那么我来告诉你,罗家楠,我跟室友共处的原则就是,自己吃自己的,冰箱里的东西可以随意取用但如果不是自己买的要告知对方。”祈铭停顿片刻,又说:“你不会做饭,需要我帮忙,可以,买好材料放冰箱,提前告诉我,并且你要负责打扫一楼的卫生。”
听到祈铭的量化AA制标准,罗家楠其实有点不舒服。之前他还惦记着给祈铭带早餐呢,老韩也有一份。这才是人与人的相处之道不是么?可转念一想,祈铭八岁就出国了,成长过程深受资本主义国家风气影响,不懂国内的人情世故也说的过去。
在心里合计了半天,罗家楠给出自己的意见:“行,我买食材你做饭,不过话说前头,我打小就没干过什么家务,我那房子都是我妈定期过去打扫,要不就是叫小时工,一楼的卫生我出钱雇人来,行么?”
“不行。”祈铭斩钉截铁地拒绝,同时给出自己的理由,“我不会让陌生人进我的房间,当初我是在家里被连环杀手袭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