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深他们安抚着他不平稳的情绪,用温和的言语慢慢使其冷静下来,并引导着他说出了里面的情况。
“他瞪着我……就像恶魔,刚一进来,我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枪……他怎么会有枪?太可怕了,我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他蹲在架子后面,不停抠着枪,很刺耳的声音,另一个人在哭,我不知道他哭什么,我都快疯了……”
被救出的人质店员,肩上搭着猫汤,捧着一杯温水,嘴唇苍白发抖。
应深和沈文钦走向刑队身边,深蹙着眉,道出了刚发现的事。
“嫌犯的情绪极不稳定,且有自杀的倾向,情况十分紧急危险。”
刑队一听,脸色也沉下来,“你们确定?”
看到他们严肃点头,刑队陷入沉思。
沈文钦又说:“但自杀这种行为,和他的保护者定位矛盾了,根据侧写,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是会不顾一切的,就算被逼到绝境,也宁愿同归于尽,不独留弟弟一个人,但就他的行为细节来看,他的情绪太过焦躁慌乱,不太正常,我总觉得我们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应深紧抿着嘴,心中也有相似的想法,脑子里闪过曾经看的资料,寻找着某个遗漏的重要点,半晌,他眼里微微一亮,想到了什么。
“高泽,他的病,因为他是病人,不与人交流的弱势状态,高淼又一直护着挡住他,我们因为他的病局限思维了。高淼在竭力隐瞒着什么,我们一直觉得违和的地方——高淼没有杀人,他在保护真正的凶手!”
刑队愣住,一秒之后才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个人都是高泽杀死的?”
他的表情犹疑,并不太相信。毕竟就高泽的状态,总感觉没有多少行为能力,更别说是对上身强体壮的两个成年男性。
“是的,他们兄弟两人被高伟东亲手教过枪法,虽不比他们精准,但杀个醉酒且自大轻视小孩的人来说,还是足矣。就像高淼誓死要保护弟弟,高泽也有相同的情感,甚至比高淼还要偏激。高淼想替他弟弟顶罪。”
应深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番话,并认真盯着刑队的眼睛,沉声说:“请让我试试去说服他。”
刑队和他对视,两秒之后,还是妥协下来,“只能站在这里,不能靠太近,若要采取进一步举措,必须获得我的同意。”
应深点头。
便利店内,高淼被哭泣的弟弟紧紧拥抱着,心中乱成一团,烦躁地握紧拳头,疯狂地捶打着自己的额头,似乎想在自己头上砸出个洞来。
那天晚上,父亲回到家中,又拿弟弟出气发泄,他冲过去护着,以为这次像以往一样,挨打过后就算结束了。他已经快要成年,再忍过这段时间,他就带着弟弟搬出去,两人一起生活。但没想到,怎么都想不到的意外状况发生了,弟弟捡起了父亲掉落在地的枪,一枪击中了父亲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