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做完这一切似乎已经耗费了他绝大部分体力，他踉跄了一下，扑倒在东方斐怀里，血染在了他身上，仿若一朵朵梅花。

北雪沉身体以肉眼可见速度缩小，直到缩水成了四五岁孩子身形后才顿住，他身上那件黑衣也跟着缩小，最后服服帖帖地套在他身上。

东方斐：“？？？”

“……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我自小就有隐疾，一受了重伤就会变小孩……”说到这里，怀中幼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不会太长时间。”他刚想说再过两三个时辰他就能长大许多，谁知就在此时他周身魔气便再也压不住，外溢了出来。

淡淡魔气在周身萦绕，北雪沉面色微僵，顿在了那里。

东方斐心中一惊，他居然是魔？

他想要伸手再探测一下，谁知小北雪沉一只小手像是怕被抛弃了似，死死地抓着东方斐衣襟不放，幼年形态北雪沉长得极萌，大大眼睛忽闪忽闪着看他，似乎有些委屈和受伤，“师父是嫌弃我了吗……是想要杀了徒儿了吗？”

这表情萌得东方斐心头一哆嗦，他其实天生对这种萌哒哒事物没有抵抗力。

然而北雪沉幼年期再萌，也抵不过一个事实，他是魔。

东方斐面无表情地看着卖萌北雪沉，一袖子将他自己身上挥下去，声音冷淡，“你到底是谁，混入我青苍派意欲为何？”

小北雪沉落到地上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眸光黯淡，“我也不想做魔，可我父亲是魔，娶了一个凡人生下了我。我天生便带了纯正魔气，而这也为我惹来了杀身之祸，无数魔头想要抓了我去进补，父母为了保护我全都死了……后来我便寻了个法子隐了魔气，离开了魔界，来到了修真界，想要找一处安身之地。”

他说半真半假，他刚醒来时候也差不多四五岁大小，人弱个矮受欺负，来到这个世界时候天天被追杀。修真界因为他身上魔气不容他，魔界又因为他魔气纯正浓郁所以想吃了他进补。

那是一段真正黑暗日子，好几次他都差点被修真界人一剑穿死，或者被魔头逮去煲汤。这暗疾就是那个时候落下。

他说完之后，东方斐依旧沉默不语。

北雪沉一颗心沉了下来，微微抬头，“师父……”

其实他是绝对不愿意在东方斐面前暴露出为魔身份，但是此刻别无他法，他刚刚没舍得扔下他，现在就只能将生死处置权拱手让人。

东方斐看着他，面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忽然开口，“你真名叫什么。”

“北雪沉。”

“年龄呢。”

“十六。”

“父亲叫什么？”

“不知，我一出生父母便双亡，已经没有记忆了。”

“用了何种方式隐藏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