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我们有相同喜好,才对你有好感,想逗逗你。你问我到底喜欢你什么,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除了相同喜好,我到底还喜欢你什么?”顾秋亭打转的拇指停住,“但?我暂时还没想到。”
路辞顿了顿,心里突然的酸涩和失落不知道从何而来,或许是被排挤多年,突然有个人说把他放在心上,现在又告诉他其实不是这样的。
他用笑容掩盖了自己的慌张,“找不到我们就做朋友吧,毕竟我们有相同爱好。”
顾秋亭嗤声,交叠的手松开,伸了个懒腰,他的手顺势搭在了路辞肩膀上,“退而求其次啊?你顾律师我可不是这种人。”
路辞立即躲开顾秋亭的手,顾秋亭的手一落空,假意拍掉手上的灰尘,他站起身俯身看着路辞,“我确定我是喜欢你的,只是没想清楚原因?,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拿我当?朋友可以,但?我不行。路法医,你,我追定了。”
得不到就默默喜欢,由衷祝福?得了吧,这种人能有什么好结果,他是这种人,也不愿意做这种人。
看着顾秋亭跟只花孔雀似的潇洒离开,才缓解了几天的头疼再次出现,路辞无奈,“顾秋亭的脑子,到底什么构造?”
他拒绝的这么明确了,还给顾秋亭台阶下,结果顾秋亭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顾秋亭是脑子不好,还是眼瞎?
天台的风渐起,最近正是清明节,天上积着厚厚的一层云,总觉得下一刻便是大雨。
风中带着丝丝泥土的芬芳,警局门口的茶梅绽得出彩,凝结着晨日雾气的花瓣摇摇欲坠。轻风过境,挂着水珠的花瓣不堪受累,跌在了泥土里,仰望着盆中生机勃勃的群花,它不甘心沦为滋养,顺着风势飘起,想再看一眼这人间。
郊外别墅院里的桃花树开的正茂,花瓣随风飘下,落在躺椅上熟睡的人眼帘上,惊扰了他的美梦。
郁洲幽幽醒来,突然一个人走到了他身边,俯视着他,郁洲顿时一惊后脊发凉,起身企图与他拉开距离,但?他的双腿没有知觉,只能攀着躺椅扶手,尽量远离陆惑。
“醒了?”陆惑淡漠地看了郁洲一眼,从矮桌上拿来药片递给他,“把药吃了。”
郁洲警惕地看着陆惑手里的药,没有动作。
陆惑看到郁洲眼中的疏离,一把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眼里的狠厉转瞬即逝,笑问道:“阿洲这是怎么了?又不听话了?”
后脑勺的拉扯让郁洲差点叫出来,但?他生生憋了回?去。他打乱了陆惑这么重要的计划,像陆惑这么睚眦必报的人,不可能忍得下去,所以在不知道陆惑到底给他喂了什么药之前,他绝对不会?吃的。
“张嘴。”陆惑抓着郁洲头发的手用劲更大,他想听到郁洲求饶。
可郁洲熬了四年,早就是块硬骨头,今天陆惑当?真?把他头皮扒了,他也绝不会?喊一句。
气氛僵持不下,陆惑后槽牙咬紧,手中的力道持续收紧,但?随着一声长叹又松开了手。
“郁洲,如果我真?想杀了你,不用在你身上花这么多心思。”陆惑将放着药片的瓶盖放在了郁洲手上,随他吃不吃。
郁洲看着手里的药余光见?桌上的药盒,确实是治疗腿伤的药,他紧抿着唇,试探地问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你什么?”陆惑呵笑,侧目看着郁洲,“问你给警方发了什么吗?”
他穿着休闲的白褂行走在花园间,手里攥着一把剪刀,修建着盆景的枝丫,“你出事没多久,仓库就暴露了,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着,锋利的剪刀毫不犹豫地剪断冒出的新枝,“阿洲,你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自作聪明。”
郁洲握着瓶盖的手收紧,他不愿相信陆惑,但?一些?话,陆惑总是说到做到,他不得不相信,“你什么意思?”
陆惑嘲弄冷笑,“如果按照我的计划,方鹏盛还能多活两天,现在……”
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那个人应该已经下手了。”
郁洲呼吸一滞,心口的酸涩不断蔓延,试图包裹他整个心脏,所有脏器仿佛在顷刻间被狠狠重击,一股腥甜气不断上涌。
想到他可能间接害死了一个人,他猛咳了一声,盖上腿上的毯子落了一滩血色,落花染上深红,妖艳非常。
他觉得自己的头似有千斤重,无力地向下坠去,失去意识前,他感觉自己被人接住,耳边依稀响起陆惑的声音,“小洲!郁洲!快去叫医生!”
管家这段时间提心吊胆,原以为老板发现郁洲通风报信以后,肯定厌弃他了,却没想到老板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养着他。
“老板到底在想什么?”管家喃喃自语,脚步不敢停下,连忙去叫医生过来。
同样是管家,薛家管家每日按部就班,见?老爷下楼吃早饭,打开了晨间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