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资料放下。要是敢反抗马上开枪。”守卫戒备地举着冲锋枪警告道。
然后按下了藏在衣服里的,向警备室发送入侵者警报的报警器。
一般来说,这时候整栋大楼都应该响起报警器的声音,并把全部出口都封上才对。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啊啊,虽然让你期待落空了很不好意思。不过,什么都不会发生的哟。因为啊,就在刚刚,我已经让警备室的大家全都休假了,很长的那种。”
青年的脚边,落下了控制各层大门开关的电子锁的盒子。看到盒子上溅到了不知道是谁的血的那一瞬间,守卫顿时明白了。
——警备的人都已经被杀了。
“本来呢我也想要和平友好一点。毕竟我也不是来打架的。不过是想来这里把记录着挚友生前的资料,还有放在更衣室的这顶帽子,给拿回去而已啊。”
不知何时,青年手中出现了一顶黑色的帽子,那正是,森赐予中也的,那顶黑帽子。
“我最后警告一遍。赶快投降。否则五秒后就开枪了。”
守卫虽然这么说了,但他早就做好了这次对峙会有人死去的觉悟了。
本来的话,杀死入侵者是最后的手段。尽量抓活的,让对方把入侵的目的和主谋都招出来,才是黑手党的作风。然而,这个入侵者不一样。
作为一个从黑手党的黑暗中活到现在的精锐,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家伙是个比黑暗更可怕的人。恐怕是个异能者。这也就意味着,通常的战斗准则是不管用的。
能够预测下一步行动的异能者,只有已经死了的异能者而已。
因此,守卫‘五秒后就开枪了’的警告,其实是黑手党之间的暗号。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是一秒都不等直接开枪的意思。
开枪,守卫对身边的搭档低声说。
可是,谁都没有开枪。搞什么鬼。守卫抱着疑问看向旁边的搭档。
跟他搭档的黑手党,就这么举着枪,一动也不动。
搭档的脖子以上空无一物。
“什……”
守卫惊愕地张大嘴巴,此时他脑海中响起了红色警报,反射性地扣动了冲锋枪的扳机。
然而他没能扣动。因为放在扳机上的手指,被切断了,掉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枪身被切断了。手腕、肩膀,也掉在了地上。身体、腰、下巴、鼻子和头顶都被切断,一块一块地掉了下来。
只剩大腿以下的双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还站在那里。
连一点悲鸣都没有,十分安静地,这两个人就这么死了。
“哎呀哎呀,太好了。毕竟这么静谧的月夜,被枪声打扰了就太没情调了。”入侵者青年的脸上浮出了安心的笑容。
然后,他把资料放回了办公桌里,走向了房间深处的窗户那边。
窗外是一轮银白色的明月。
“你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吧,荒霸吐——中原中也,”
青年一边眺望着窗外一边说道。“我要感谢你才行。感谢你代替我,把我的搭档——前搭档,给杀了这件事。看来你变强了呢。我很快就去接你。”
青年这么说着,把手放在了窗上。窗户是由夹层强化玻璃做成的。为了保护首领,不止是狙击的子弹,连反坦克炮都能防住的,耐热耐冲击玻璃。
“会呼吸的天灾,仍有心跳的神,荒霸吐。你是孤独的。没有人能理解你。
你既不是人也不是神,在两者中挣扎着,终将仅仅抱着自己的双臂死去——只要你不来我的身边的话。”
青年轻轻扭动身体,把一条腿水平地伸了出去。
从技术上讲,这个动作叫踢。但是,就踢技来说,未免也太轻了,就跟轻轻挥动羽毛一样无声无息。只能看见他的脚尖在空中划过一道横线。
就是这么一闪而过的一踢,让强化玻璃裂成了粉末。
厚度达到好几公分的强化玻璃,化成了无数的光之雨向地面倾泻而去。
“让你久等了。不过终于到了这时候了。”青年的眼瞳中,苍白的月光轻晃。
“我要来接你了,中原中也——我的弟弟啊。”话音刚落,青年把黑帽子戴在头上,悄无声息地朝窗外飞身跳下。
他的身影被地上的黑暗所吞噬,瞬间消失。
留在此处的,只剩晚风的声音。
夜幕下,云集的阴影。横滨的夜,漫长且深沉。无人能看透,这片黑暗的尽头。】
这是——魏尔伦?!
兰波暗道,保尔果然没有死!
“魏尔伦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森微微皱眉,旁若无人的在□□首领室窃取资料,丝毫没有遮掩自己痕迹的打算,有恃无恐,吗。
魏尔伦的话以及最后那一脚——是重力吧,原来如此!
“中也先生的哥哥竟然是魏尔伦?!不,不对,中也先生只有八岁以后的记忆,八年前是作为人工异能体的存在,即使中也先生是被抓去做实验的人类,也不会有一个法国人的哥哥!”
敦冷静地分析着,魏尔伦很了解荒霸吐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也就是说,魏尔伦很有可能是与中也先生是同一类的存在,才会如此在意中也先生,甚至不惜背叛自己的搭档,而兰波先生认为自己杀死了魏尔伦,是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下意识地......保护魏尔伦的存在呢。”
“是保护吧!”
芥川的话中带着笃定,“他太在意魏尔伦这个男人了,魏尔伦作为谍报员背叛了自己的搭档,夺取任务目标,这是属于叛国的罪行了,如果知道他还活着,恐怕欧洲那边的政府和异能力者都不会放过他!”
“而且,”公关官接过话头,神色复杂。
“魏尔伦并不是不在乎兰波,虽然嘴上说着兰波死了真是太好了,但却带走了兰波唯一的遗物(帽子),没有谁会拿走‘讨厌’的人留在人世的最后一件物品,那只能说明...”
“他需要有一件物品来纪念兰波,他并非对兰波的死亡毫无触动!”钢琴人补充了一句。
兰波此时轻笑了一声,“保尔很早以前的确是这样别扭的脾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