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周围还摆放着一堆披红戴绿的纸人,拎着乐器,穿着红衣,个个都摆出了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来,像是等不及要送新娘出嫁了。
“你们是谁?”
有人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苏西晏他们,扬声询问道。他们便又把刚刚对大爷说的理由对他们再说了一遍,听他们能报出来李思萌的班级,手里还有一份带她照片的资料,就都信了。
喊住他们的人是李思萌的二叔,他带着条白色腰带,头上还用白布兜着。挺温和地就带着苏西晏他们进了门。
“不好意思啊,家里出了事,也没什么心力好好招待你们。等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就带你们出小山叔家住吧,他们家里开了个民宿,住宿条件会比我们这种土房子好一点。”
他的意思也是不想他们留在这里。
苏西晏脚步慢了一点,想悄悄和崔钊商量几句,前头带路的人好像是发现了他的动作,转头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
“你们别担心,都到我们村里来了,吃住当然不用钱。你们放心住着就是,等等我再让小山叔给你们整个鸡汤,养了一年多的老母鸡,炖鸡汤再合适不过了。”
“不,不用那么客气了。”苏西晏摆手,“我们都带了钱来的,就只是过来看看,不会多留很久,给您添麻烦了。”
“这哪是添麻烦呢,你们能来看二丫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她是个命苦的娃啊,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眼瞅着马上就要熬出头了,谁想到……”
二树擦了擦通红的眼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他们带到了棺材那边。一个全身披着白色麻布的妇人正伏趴在棺材边上放声大哭。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扔下我和你爸就走了呢!”
“我养了你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把你拉扯那么大,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我的女儿啊,你好狠的心啊……”
前半段她还是在哭自己的女儿命苦,但后半段的词就不太对劲了。
苏西晏转头看像崔钊,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吐出一个词来。
“哭嫁。”
哭嫁这一词,往往是以前女儿出嫁时为了表示对父母亲人的不舍而成的。新嫁娘会在嫁人前几天,或者在嫁人当天痛哭一场,与父母撒泪拜别,但从来还没听说过,有母亲替女儿哭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