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是吧？看着我痛苦，纠结，仿佛有一双手在不断拖着我下坠，让我陷入无法挣脱的深渊……”

“既如此，当初为何要救下我？若此生我要黑暗中度过，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我死了的好！”

最后凌雪薇几乎是大吼出来！

这些天，压抑在心头的郁结，焦躁，烦闷如同倾泄的洪水统统发泄出来！

她感觉自己再不发泄，就要疯了！

原本该有的冷静，理智，全都不翼而飞！此时此刻，她只想大喊！

……

“对不起。”

一声道歉，从身旁传来。

凌雪薇喘息着，因为情绪的激动，她此刻脑子有些乱。

直到身体被搂入一个怀抱中，她才蓦地回神。

下意识退开两步，对上那双歉意温和的眸，凌雪薇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抱歉，我失态了。”

她怎会在这里失态？竟然还将怒火发到一个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能量化身的人身上？

凌雪薇啊凌雪薇，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没关系……你不用道歉，我明白的。你会这样……其实也是我们造成的。”

凌雪薇诧异，帝千绝则露出一抹苦笑。

“若说他对你的偏执和占有欲，是他心中的暗造成的，那我，就是他心底唯一的光明。”

“而我的诞生，是因为你。”

他忽然抬手，温柔地抚摸凌雪薇的头。

“你不知，你的出现，救了我们。无论是从前的帝千绝，还是陷入混沌，没有正常神志的他，你的出现，让他得到解放，重新唤回了清明。”

“也是因为你，让我们往后的时光，变得不再只有黑暗和杀戮。”

“雪儿，我们的确自私，自私的爱上了你，自私的哪怕是死，也想你能永远记得我们，所以他最后，才会用最决绝，最无法挽回的方式，在你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

帝千绝不由深情抚摸着凌雪薇的眉眼，这仿佛渴望了近千年的靠近，在这一刻终于完成。

“可我们真正希望的，是你幸福。”

“若因为这个，让你活在痛苦中，那这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既如此，为何不将这些痕迹消去？”她面无表情。

“傻雪儿，关键不在于这些，而是……你的心。”

帝千绝露出无奈的神情，“释放你的心，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得以重生。”

凌雪薇迟疑张了张嘴，有些陌生看着眼前的人。

这人真的……不像帝千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