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害人心,拿了钱还不算太损阴德,多做点好事,能抵得过去。”
邵靖和小麦揣着那块玉回到警察局,小黑子已经调到了韩亮公司的资料,正和周琦在研究。邵靖把事情简单说明一下,掏出那块玉,往桌子上一放,沈固顿时一怔:“嗯?”
邵靖敏锐地看他一眼:“沈组长认识这块玉?”
沈固的表情有些古怪:“这,这块玉很像是我从前戴过的……不过,那一块里头没有红丝。”
钟乐岑扒着他的肩膀看了看:“既然没红丝,你怎么知道是你戴过的那块?”说着伸手去拿。
邵靖下意识地喝了一声:“别动,阴气太重!”
钟乐岑笑了笑,把手缩了回去。沈固眉毛微微拧起来,反而伸手把玉拿了起来:“你看,这形状非常像。颜色也是一模一样的,只是那一块里面没有红丝。”
钟乐岑就着他的手仔细观察。小麦忍不住说:“别看得太认真,那里头有些浅的红丝,看得久了会让人头晕,邵靖说那是魂魄离体的前兆。”
钟乐岑有点惊讶:“你能看见这里头还有浅色的红丝?”
邵靖沉着脸说:“他喝过千年灵芝露,五感都比一般人敏锐。”
“哦——”钟乐岑转向钟恤,“四叔,你看怎么样?”
钟恤淡淡地说:“玉中有红丝有很多原因,浸血是其中之一。”他用一张符纸垫着手,从沈固手里拿走了那块玉,一面像是漫不经心地问,“如果这是你从前戴过的,那你戴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这个问题好像问得很随便,但小麦发觉身边的邵靖浑身肌肉立刻绷紧了,旁边的东方良也警惕地盯着沈固。沈固倒是很坦然:“没什么不对劲。”
“嗯?”钟恤抬起眼看着他,“没有感觉?”
钟乐岑叹口气:“四叔,你不知道,沈固是被人走过舍的,当时那个人给他戴一块阴玉,是为了养他的魂魄。”
钟恤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上下端详沈固。东方良低声说:“特事科知道吗?”
钟乐岑转头看着他:“知道,是张家老爷子亲自批的。”
邵靖清了清嗓子:“良子,这事先放下,说眼前的。”说完,转头看了小麦一眼。
小麦倒没注意这些明风暗浪:“那,沈哥你能确定这真是你戴的那块玉吗?你戴了那么久,真没什么事吗?要小心啊,我觉得这块玉可邪门了。”
沈固朝他笑了笑:“放心,我确实没事。而且这玉我已经扔掉快两年了,不过形状还是认得出来,但是这些红丝——我记得当时确实没有。”
钟乐岑仔细端详着钟恤手上的玉:“我们来把事情理一理吧,沈固你把这块玉丢在哪里了?”
“萧家,当时我当生日贺礼还给他们了。”
“这块玉应该挺贵重的,他们自己没留下,是不是因为知道这是块阴玉?”
沈固哂笑:“我看他们并不知道。其实当时老头子很火,我记得他把玉连着盒子都摔到院子里去了,说不定是被什么人捡走了。”
“好,那我们就先这么认为。玉被人捡走了,然后到了韩亮手里,他发现这块玉有问题——”
小黑子从电脑前头转回身来:“今年二月到六月,韩亮的银山公司工地上一连出了三起事故,一次是塔吊吊臂被风吹断,一次是工人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还有一次是两个工人打架,其中一个被捅死了。前两次他们都封锁了消息,最后一次因为正好有个记者经过看见了,而且在对工人的采访中又把前面两次事故挖了出来。”
沈固点头:“也许韩亮就是因为这个才想到把阴玉送出去。当然也可能他根本想不到,而是仓桥俊来提醒了他。”
小黑子继续扒拉电脑资料:“仓桥俊的入境记录是今年四月,就是在滨海入境的。当时韩亮应该也在滨海处理事故,很有可能就是在这里碰上的。”
钟乐岑继续说:“从四叔遇上的事来看,仓桥俊应该是想借着韩亮达成自己的目的,我想他养鬼车应该还不是最终目的,如果只为养式神他完全没必要跑到中国来养,肯定还有别的更大的目标,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
钟恤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他们:“然后呢?”
“那四叔你打伤了他的式神,他大量收集魂魄可能就是为了喂养式神,但他大约也知道自己控制不了阴玉,所以用完之后就叫韩亮送给了魏炎。”
钟恤端详着这块玉:“这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说它有吸收魂魄的能力,为什么却能以阴养阴?”
沈固伸手又接过去,放在手里摩挲了片刻,钟乐岑小声说:“你别直接摸它,万一现在有什么变——”他话还没说完,沈固的手忽然停了,然后紧着又摸了一下:“这里好像不平。”他把玉举起来对着光又看了一下,“这个地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