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被他们说得脸都红了,把话题引开:“方院长那里怎么样了?”
钟乐岑收了笑容:“宁远的情况非常奇怪,确实是阳气过盛造成心神焦躁,用这块阴玉一吸收就好了,说明这股阳气并不是从他本身生出来的,而是从别的地方传上的。我问了问他,他前几天出差去了济南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估计就是在会上出的事,但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会传给他这个。我让他仔细回忆所有交谈过的人,最后我觉得有个人最可疑,因为宁远跟他谈话的时候觉得特别热。宁远说他想来想去只有这个人感觉比较特殊,握手的时候就觉得那人体温特别高,然后两人就坐在空调旁边,宁远却觉得身上很热。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异样来。”
小麦看了邵靖一眼,邵靖没吭声,小麦就问:“那这人是谁啊?我们能不能查查他?”
钟乐岑摇了摇头:“很难。这个学术交流会天南海北的人都有,查起来会很麻烦,还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受邀来的,如果不是,就更难查了。宁远也只知道他姓胡,叫胡通,我们已经托人去——”
“胡通!”小麦和周琦异口同声叫起来,邵靖和东方良也惊讶地扬起眉,“确实叫胡通?”
“怎么,你们认识?”沈固眉头一皱,“他是什么人?”
小麦又犹豫了:“这事也说不准,同名同姓的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知道的那个胡通。再说,他身上怎么会有阳气……他带着个鬼胎,应该是阴气重吧?”
“未必。”周琦摇头,“他后来用的什么法子把鬼胎转给了唐勇?我们到现在都没搞明白。所以也没准会怎么样。对了,这人长什么模样?”
“宁远也没什么很深的印象,这人长得挺普通的,不过黑子根据他的描述做了一张电脑模拟图——黑子?”
“这这,我正在调。”小黑子唰唰在电脑上调出一张图,小麦看了一眼就断定:“就是胡通,很像!应该不会那么巧长得那么像了。”
“你们刚才说什么鬼胎,是怎么回事?是这人带着鬼胎?”钟乐岑连珠炮一样发问,“这鬼胎怎么来的?后来转给谁了?”
小麦把鬼胎的事情说了一遍,钟乐岑低头思索了一会,问钟恤:“四叔,你说这个胡通会不会就是用阳气把鬼胎逼到那个唐勇身上的?”
钟恤点头:“有可能。鬼胎跟唐勇本来就有血缘关系,用相同的血脉吸引一下,加以阳气逼迫,是可以转移的。”
小麦插嘴:“好像唐勇是收到了一个瓷器娃娃,然后才——哦不对,那个叫孩儿枕。”
“孩儿枕?”钟乐岑猛地转头对沈固说,“司晓琪和萧楠那件事里,也有个孩儿枕!你记得吗?”
沈固皱眉点头:“记得。枕芯里有胎儿的骨肉,用来养三尸的。这里又有孩儿枕,会是同一个人做的?”
小麦睁大了眼睛:“你们也遇见过孩儿枕?是什么人做的?”
“是个女孩。”钟乐岑也讲了个故事,“……这事是解决了,但那个孩儿枕究竟是在哪里做出来的,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枕头做得不错,司晓琪应该是没这份手艺。我觉得应该是她托别人做的,但是司晓琪已经自杀了,这个枕头从哪里来的就查不到了。”
“原来滨海有这么多怪事……”
钟乐岑笑了笑:“所以需要特事小组。好了,这个枕头的事先不说,先把太阴解决了。你们是想用阴玉把太阴引出来?”
“对,邵靖是这个意思。不过,太阴是不是为了这块玉来的,还不知道呢。”
“我觉得大有可能。”钟恤淡淡地说,“至少太阴被张少重创确实需要疗伤,这块阴玉对它必然是大有用处。即使它不是为阴玉而来,摆这件东西在那里,对它也有极大的诱惑力。”
“那就这么定了,先把太阴拿下再说。”沈固拍板,“我们来安排一下,韩家——”
邵靖抬头淡淡道:“韩家的事我去就行,你们可以去忙别的了。”
沈固皱眉:“这怎么行?滨海的事,特事小组怎么能不管?”
邵靖哼了一声:“日食的时候特事小组不也没——”他还没说完,脚上就被小麦踩了一下,终于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小麦赶紧打圆场:“我觉得那个瓷枕的事也很重要,这个做瓷枕的已经间接害死两个人了,谁知道他在我们没看见的地方又害死过多少人?要么我们分头行动吧,邵靖去抓太阴,沈哥你们去查瓷枕和胡通,这样效率也高些。”
钟恤虽然不了解内情,但他见的人多了,还看不出邵靖和沈固之间的对立情绪?当下轻咳了一声:“这样,我跟张少这边去对付太阴,乐岑你和小沈去查瓷枕的事。麦子说得对,这样效率也高一些。”
钟恤既然开了口,他是钟乐岑的叔叔,沈固当然只有听着的份,把阴玉留下,嘱咐小黑子在网上继续搜索胡通的下落,两人就走了。小麦把邵靖拖到一边,压低声音:“你干吗呀?怎么那么不客气。”
邵靖沉着脸没说话。小麦戳他一下:“说话呀!沈哥也算是四爷的那个——侄媳妇吧?你这么明摆着跟他对着干,四爷怎么想?他毕竟是长辈呀。”
邵靖用鼻子哼了一声,仍旧不说话。小麦很无奈——哄孩子容易吗?只好祭出杀手锏:“怎么,你还是惦记着钟少,看沈哥不顺眼是吧?”
邵靖果然立刻否认:“不是!你别胡思乱想。”
小麦叹口气:“我真不想胡思乱想,可是你总跟沈哥对着干,究竟有什么原因?除了我刚才说的,还真想不出别的解释来。”
邵靖半天才说:“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听别人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