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齐旻倒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跟自己说话,恢复以后他开口的时候很少,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也就跟方然的话多一点,“一般般吧。”

古雷云笑了笑,停了一会儿才对他说:“其实你不用总对我这么防备,我们现在也算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把你们的身份暴露出去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那既然如此,你是不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坦诚一下呢?”既然他想和自己挑明了谈论一下这件事,齐旻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要想让别人信任,他本身也要没有保留才对。

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会这么问,古雷云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跟他对视了几秒钟,就微勾了勾嘴角,“我隶属于b市军部这件事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个应该没什么好说的。”

齐旻看着他开口没有说话,静默的等待他的下文,对方在清醒之后方然就把军官证还给他了,对之前的事他都记得,所发生的都清楚。

“你们好奇的,无非也就是我一个人出现在那儿的原因……”古雷云坐的笔直,语速不急不缓非常的沉稳,“其实在活死人最初爆发的时候,我接到了命令,去g市把几位主要的研究员护送回b市,顺便查一下研究所被破坏的原因。”

那些研究员对齐旻他们这些活死人来说,是带来一切痛苦的祸首,可是对于国家,他们都是重要的人才,最了解活死人病毒的他们,也是最有可能研制出抑制剂的人。

“过程中我确实调查出了一些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国家的机密。”古雷云没有对此撒谎搪塞,他相信对方一定能判断他有没有说谎,而他也确实需要拿出诚意。

齐旻对他查到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好奇,无论是什么,在他看来都是国家该管的事,只要他们本身没有什么危害,那就都不重要。

“起初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但在回途中我们的队伍却遭到了一些活死人截杀……”古雷云垂了垂眸,似乎在回想什么,“为了保证研究人员的安全,我让一部分人先离开,我跟其他人分散它们的注意力。”

说到这儿他的神情有些黯然,放在膝上的双手攥紧握成拳,“但是这些家伙比想象中的更难对付,除了我之外,断后的那些战友都死了,如果没有被你们救下来,我想我也活不了。”

那晚慌不择路跑到他们那边的时候,看到有人在那儿他是想撤开的,保护普通人是军人的本能,他不会把危险带过去,只是没想到那些人里有高手。

拿着刚烧好的水从厨房出来的方然停下脚步,看着那人挺拔的背影有些心疼,这样把软弱隐藏起来的样子,比之前撒娇的时候更加让人难受。

他浅叹了口气,随后脸上就露出笑容,故作欢快的走过去,拿了茶几上的杯子给他们倒水,边道:“你们在聊什么呢?嘴不干吗?喝点水吧。”

古雷云接过他递来的杯子,低头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水,手心里的温度好像直传到心里去,这个人的体贴总是在细微的地方,稍不注意可能就会看不到。

虽说听他说了这些,但齐旻的戒心也不会立刻就放下,具体的还要看之后他的表现,他看了眼满脸笑容的方然,垂下目光,但愿他不要存什么坏心思,不然这个人就要难过了。

“小旻,你和莫寅昨天相处的怎么样?”方然忙活着倒完水,就在沙发上坐下,用肩膀撞了撞对方,他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应该是很顺利吧。

齐旻用手指轻轻描绘杯子边缘的动作顿了顿,稍微有点失神,那样的状况他也不知道是该说好还是不好,昨晚的相处仿佛已经回到了从前,但是早上就一下被打回了现实。

要说莫寅对那个女人产生了什么感情,他是一万个不相信,就是不知道中间产生了什么样的误会,让他又对自己冷下脸,这是最让他困惑的。

见他一言不发的失了神,方然就收起了带着调侃的笑容,这样的表情明显就是没有什么进展,他暗骂自己多嘴,又干笑了两声,“没事,这不是也才两天嘛,云哥也是好久才恢复的,不急不急。”

齐旻被他的声音唤回神,看他那尴尬的样子就知道他是误会了,轻轻摇了摇头,“情况没有到最差的地步,他对我的亲近还是不排斥的,就是有些其他问题要解决。”

方然这才松了口气,生怕他因为自己再难过,虽然对方没有说什么问题,但他相信他一定能成功,莫寅对他有多喜欢大家都有目共睹,哪能这么轻易就把人忘了。

低头喝了口水,暖意直达胃里,齐旻的眸子微微闪动,既然那个女人想从中破坏,他也绝不会退缩,那个人已经对自己说了喜欢,那他就不会放开他的手。

☆、第一百零八章 心中的怀疑

“齐旻!”

莫寅猛的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急喘了几口气,四下看了几眼,发现自己是在房间里,他低头按住眉心,缓缓的平复呼吸。

那种要失去什么的慌乱感还停留在心里,可他刚刚在梦里看到了什么却丝毫想不起来,在他失去的那些记忆里,一定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他遗忘了。

他放下手抬起头,从睡梦中逐渐清晰的头脑回想起了先前的事,那个少年好像又一次被他不留情的赶走了,想起对方当时的表情,他闭了闭眼睛。

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突然就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所做的那些事根本就没有多大的自主意识,这也算是受伤之后留下的后遗症吗?

他低头看向右手无名指的戒指,这枚指环和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像是魔咒一样,每每都让他心有悸动,可是偏偏对她这个人,自己却没有多大的感觉,这种情况太自相矛盾了。

他用手指轻轻摩擦银白的戒身,抚过碎钻拼成的字母M,送他戒指的人,有没有可能并不是那个女人呢?可是这样骗自己她又有什么好处?

没等他把事情捋顺,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他侧头看过去,正想着的人就从外面走进来,看到他醒着松了口气,带上笑容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