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Blue neleta 2860 字 2022-08-30

那人走进来把衣服放到床上,然后又没有任何解释地出去了,快得孔秋连张嘴询问一些事情的时间都没有。

“甘伊哥做什么这么神秘?”咕哝一句,孔秋走到床边拿起衣服——白色的西装,还有白色的领结、白色的皮鞋,一身白色。“甘伊哥这是要开宴会吗?这么正式。”展开衣服对着镜子贴在身上看了看,孔秋又咕哝道:“还挺合身的。”不过甘伊哥跟他住了那么久,知道他的衣服尺寸也很正常,只是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吗?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甘伊哥要搞什么他配合就是了。身为有主人的人,孔秋丝毫不怕自己被人偷窥。只不过不管他站在哪里都会被镜子照到,孔秋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对着镜子脱下自己的衣服,露出自己一身排骨的身材。

在孔秋安心换衣服的时候,他并不知道镜子后面有一个人把他的身体清清楚楚地看了去,当然也包括孔秋那张憔悴的脸。当他看到孔秋一根根明显的胸骨,还有凸出的肩胛骨时,他冰冷的容颜更阴霾了几分。蓝色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孔秋穿好衣服,他抬手隔着镜子摸了摸里面映照出的人,然后下颚紧绷地转身,打开一扇小门走了出去。

第八十八章 后篇:那一刻(最终)

换好了衣服,孔秋走到镜子前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头发,在白色西装的映衬下,他的脸色更显不好。用力拍了拍脸,孔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然后做深呼吸,这样持续了几分钟,他的脸色稍稍好了点。

又有人敲门,孔秋没有过去,直接出声:“进来吧。”

来人打开门,站在门口说:“先生,请您跟我走。”

“甘伊哥呢?”孔秋走过去,问。

“不知道。”来人的回答令他大吃一惊,不过很快孔秋就保持了平静。如果对方是猫灵族人的话他的回答很正常。算了,反正一会儿他也该见到甘伊哥了吧。越想孔秋越觉得甘伊是要举行宴会,想想伊冬通过试炼成为了猫灵族人,也是该正式宣告一番。这么想着,孔秋有点忐忑,希望他糟糕的脸色不会影响甘伊的心情。

心思又飘远的孔秋后知后觉地发现他途径的地方两侧都摆满了白色的玫瑰花,奇怪,他来的时候好像没看到啊。左右看看,似乎不是他来时的那条路,孔秋忍不住开口:“请问,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宴会?”

“不知道。”标准的猫灵族侍从的回答。

孔秋气馁,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但什么宴会会摆满白色的玫瑰花?又不是结婚。而且如果是结婚的话也应该是红玫瑰才对啊。虽然他这四十年没有机会参加猫灵族人的婚礼,但他知道猫灵族的仆人都比较偏爱红玫瑰或紫玫瑰,因为猫灵族的人大多数脾气都很冷,白色会令人觉得更冷,所以一般很少有人会买白色的花。比如妞茵在族内的房间里就都是颜色艳丽的话,当然,这是甘伊说的,他没去过,也不敢去。

带路的人停下了脚步,孔秋也不得不跟着停下。看着前方紧闭的大门,孔秋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多,如果是举办宴会的话,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呢?带路的人什么也没说的走了,留下孔秋一人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东看看、西瞧瞧,除了花真是一个人都没有,孔秋紧张地咽咽嗓子,甘伊哥才离开一天怎么就转了性子喜欢捉弄人了?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毫无预警的音乐声响起,吓了孔秋一跳,下一刻,他却惊愣在当场,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紧闭的大门从内缓缓开启,孔秋屏住了呼吸,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大门完全打开了,门内的两侧站满了身着正装的男人和女人。那乐感极强的韵律一拍拍砸在孔秋的心脏上,震得他眼前发晕,不知道该怎么呼吸。

“小秋秋~~”有人在里面高兴地朝他招手,然后对方的手被人拉下并紧紧地攥住了。孔秋的魂魄被音乐抽走了,声音在他的耳膜里被无限的放大,本来很是苍白的脸旁硬生生被他憋气给憋红了。

“秋秋!秋秋!”又有人朝他挥手,似乎很激动,似乎还哭了。孔秋眨眨眼睛,他觉得自己不仅出现了幻听还出现了幻觉。

“仲尼!这边!”

孔秋呆呆地看过去,看到一张神似牧野的脸。好奇怪,牧牧不是应该跟布尔托在一起吗?啊,他身边的那个人很眼熟,有点像布尔托。

孔秋的意识完全混乱了,双眼朦胧中,他的正前方,目测有五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男人面朝他缓步走了过来。男人也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银白色透着金色光芒的长发随着他的走动来回轻晃。最奇特的是男人的眉心有一抹蓝色的印记,好似一簇蓝色的火焰,与之相对应的是男人的那双冰蓝色的眼睛,蓝幽幽的,慑人心魄。

孔秋的鼻子被什么堵住了,呼吸不畅,他张开嘴,可仍是觉得空气稀薄。眼睛完全模糊了,他赶忙抬手擦擦,可是反而越擦越模糊。音乐声明明那么响,他却能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咚咚咚,咚咚咚,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抬起头,也不管能不能看清楚,能不能呼吸了,孔秋的嘴角止不住地下撇,可他张口刚想喊男人的名字,出口的却是哭泣。赶忙紧紧咬住嘴,却无法阻止已经突破防线的丢人声音。眼泪鼻涕就那么淌了下来,孔秋抬手,袖子是白的不能擦,可是口袋里一张纸巾都没有更别说手帕了,怎么办,不要啊,好丢人。

“秋秋。”

声音突然近在咫尺,一副手帕擦去了他的眼泪和鼻水。孔秋下意识地抬手就是一拳:“怎么……呜……可以……呜……这样……”下一秒,他扑进对方的怀里大哭:“布……”怎么可以这样……怎么都不跟他打一声招呼就这么做……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他现在很难看啊……

婚礼进行曲转向第三遍,孔秋却是在男人的怀里嚎啕大哭,哭得不能自已。男人亲了亲孔秋的发顶,在他耳边冰冷地说:“我回来了。对不起。”对不起让这人等了这么久。

“布……”不要哭,不要哭啊,他要看清楚抱着他的人是谁,不要哭了!“布……鲁……呜呜……”

背对着众人抱了孔秋一会儿,男人——三个小时前刚刚从丹亚回来的布鲁转身朝大厅缓步走去。他的怀里,孔秋已经没有其他的反应了,只知道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他转眼就不见了。两旁前来观礼的人有人好奇地盯着孔秋,有人无聊地直皱眉(大家应该清楚是谁),有人和孔秋一样满含热泪、替他高兴,有人则带着观礼应有的祝福。

“呜呜……好感动,好感动哦……”

“不许为别人哭!”

“我不是哭,我只是感动,主人~我好感动哦~”

“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