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龙烈再次平躺,不过片刻,却忍不住再次翻身。这一次是面对面瘫爹。面瘫爹无论何时都波澜不惊,看他双目闭合,面容沉静,窗外皎洁的月光从窗口悄然溜进来投射在他的脸上,长长的眼睫毛留下一道深重的阴影;两片薄唇微泛波光,无言胜有言。
如果能……
龙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连忙平躺,双眼睁得老大,瞪着漆黑的屋顶。怎么这样……
但是,真的睡不着啊。
他嘀咕一声,以脚挑开腿上的衾被,春夜的凉意侵入让他稍微冷静了些,但心里仍然不平静。他正想再翻身,一只长臂伸出从他腰下穿过,然后轻巧一带,他便落入面瘫爹的怀中,抬起头,正对上面瘫爹的眼。
“爹爹。”
“睡。”
烦躁的心意外地恢复平静。他喔了一声,暂且抛掉脑中所有的想法,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将手搭在面瘫爹的腰上,闭上眼,竟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龙寒凛却没有立即闭眼,凝眸静望少年月光下的侧脸。他今日在为何烦恼?修长的指轻触龙烈的眉眼,久久,低首在其额上印下一吻。
龙烈睡得很熟,但正因为睡得很熟,他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在梦里,他看见面瘫爹与一女子调|情,正要亲上去时,被他手一挥搅和了。然后——
然后,他就惊醒了。即使醒来,他仍然记得梦中见到面瘫爹亲吻别人时自己心中的嫉妒和愤怒。
月光仍然亮得很。
他侧过脸,看见面瘫爹仍在沉睡,两人的黑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谁的是谁的。
“爹爹。”他试探地叫了一声,很小声。
面瘫爹未醒。
“爹爹!”
他的声音大了些,面瘫爹立即睁开眼:“噩梦?”
面瘫爹以为他又做了噩梦,手臂一揽,将他抱得更紧了些。他霸道地将腿也压在面瘫爹身上,就在昏暗中盯着面瘫爹的眼。
“一个很……恐怖的噩梦。”
“点灯?”
“不用,”龙烈睡意全无,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爹爹,我们‘借月夜谈’吧。”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