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空眼神一变,缓缓坐起身来。
“来得正好,马上带他来见本营主。”
雷鸣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位白须飘飘的老者出现。老者身材圆滚,一身灰白色道袍,须发全白,年纪大约在六、七十岁,一双老眼闪烁着狡诈而精明的光芒,仿佛无时无刻不在算计;面颊红润而饱满,丝毫不像同龄老者那般皮肤干瘪,由此可见保养得极好,又或者是过得极为滋润。
他正是神算子神机。
“敖营主,不过几日不见,怎么这般憔悴?”神机见到坐在床上、一脸苍白之人,习惯性地一挥拂尘,大惊小怪地道。
敖空露出一个笑容,道:“前辈来得正好,晚辈正有事要向你请教。”
神机呵呵一笑,在雷鸣搬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温和地一笑:“喔?老夫与敖营主有缘相识,何必见外?直说无妨。”
敖空冷静地一笑,直视着他的双眼:“前辈神机妙算,应该能算到晚辈的处境才是。”
“这个……呵呵……”神机捻了捻胡须,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视线,“俗语云,‘天机不可泄露’,老夫虽然精通相术,却也不能屡窥天机……”
敖空没有耐心与他虚与委蛇,一摆手,叫道:“雷鸣。”
雷鸣立即奉上一只不小的褐色木盒。
神机眼前一亮,接过木盒,感觉出分量不轻,笑容更大,爽快地道:“不知敖营主想知道什么?”
敖空邪邪一笑,道:“龙氏父子的弱点。”
神机又捻了捻胡须,奇道:“龙氏父子的传闻,老夫也听过不少,若说弱点,龙寒凛的弱点便是龙烈吧?而龙烈的弱点,自然也是龙寒凛。”
敖空笑容微冷:“前、辈。你这是在敷衍本营主吗?”
神机掂了掂置于腿上的木盒,安抚一笑,道:“敖营主稍安勿躁。这龙寒凛与龙烈,老夫虽然久已闻名,却未曾谋面,一切需得见过他们才知。”
“好!”敖空沉声道,“既然如此,本营主就静候前辈佳音。他们还在城内,相信以前辈的本事,不难找到他们。”
“自然,自然。敖营主就等老夫的好消息吧,两天后见。”神机说完,呵呵一笑,抱着木盒离开,健步如飞。
“营主,您真的相信他?”雷鸣对神机仍然抱持怀疑态度。
敖空躺回床上,深沉一笑,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每个人都有弱点,即使他是神算子也不例外。本营主有的是办法让他老实。”
不到一个时辰后,神机出现在龙烈几人所住的无名院不远处。看着墙角处尚未安全融化的雪,神机掐指一算,眼底闪过一抹震惊。
龙烈的第三种力量已完全觉醒,灵识大开,神机刚一靠近,就被他所发现,也隐隐感觉到神机探究的心思,脸色微微一变。
“来人。”
“小公子,有何吩咐?”福伯立即出现在门口。
“真风流他们可在?”
“在。”
“让他们注意一个白发白须,身穿道袍的老头。”
“是。”
龙烈刚说完,外面的气息已若无其事地离开。此人的出现是刻意还是巧合,值得深思。
若是以往,龙烈一定立即追出去一探究竟,但此时他必须为面瘫爹护法,半步离开不得。不然的话,若有人在此时偷袭面瘫爹后果不堪设想。
是时候调几名鹰卫出来了。龙烈一边思索接下来的部署,一边就地躺下。
这几日,他从未睡在床上,而是在面瘫爹旁边的地上铺上一张凉席,唯恐面瘫爹半夜有何动静而自己不知。连吃饭也是在房间里,还特意将桌子搬到面瘫爹的前面。可以说,虽然房间很大,但他生活的空间只有龙寒凛周围五六尺以内。他对于修真之法只知皮毛,无怪他这般紧张。
自从第三种力量觉醒,而面瘫爹又闭关,他再未修炼面瘫爹交给他的修真心法,每日耍耍剑法,或是躺在凉席上看书,吃水果,倒也惬意得很。只是每每见到面瘫爹毫无波动的脸,心底总是涌出一抹寂寞和思念,看得到却碰不到不啻为一种最大的折磨。他心里有太多的话想对面瘫爹说,却只能耐心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