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还在疼,另一道门里响起拖沓的脚步声,张恕明白了:那伤真的可以提示丧尸靠近。回身叫谢高文:“还有!快走!!”
两人刚朝来路跑了几米,张恕回头一看,居然看到三个丧尸,巷子那头的车只能放弃了。
尽管有了第一次之后,再下手似乎没那么难,但把木棍扎进一个头颅里边,滋味绝对好不起来,而且只有一根短木棍,想杀三个丧尸太困难了点。
张恕习武,可……武术不等于杀人技巧,武术是武学的艺术,强身健体的同时,张恕也只不过比普通人能打而已,真的论打斗技术的话,他还不如警察。
顶多,他的身体经过很规范有序的开发,发展空间比警察、特警或者军人大而已。
谢高文蹬着车,张恕跑几步,看没有丧尸能跟上来,才搭着边坐上去,坐了一阵手还有些抖。
两人都心有余悸,找车的事情暂时搁置。
看来丧尸在白天只是龟缩在阴暗的地方躲避阳光,并不真的只有一座空空的市镇,可以随便到处逛着找东西。
他们到中心街上装了满车水泥灰包,就准备拉着回仪表厂去。
谢高文忽然问:“听到吗?”
张恕点头,两人往一边路上看,果然看到一辆越野飞驰在路中间,向着他们的方向疯了一样驶过来。
车很快就靠近了,看得出车身上沾满了血和……一些碎肉,就像才从地狱里逃出来。
第七章
离他们二十米时,越野放慢了速度,有人喊:“说话!你们是活人吗!?”
谢高文忙应声:“是!是!你们从哪来的!?”
车上忽然有个女人尖叫:“张恕!是不是张恕!!!”
即使尖叫,也很好听的嗓音,张恕记得她,抬手挡着刺眼的阳光看,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女人,跌跌撞撞朝张恕跑过来。
张恕慢半拍地说:“张娟?”
张娟已经跑过二十多米,一把抱住他,又哭又笑语无伦次地。
好一会,张恕才弄明白她为什么这样激动。
她也被火车拉到ZY村收容区,下车后她找到部队领导,拿话压着当兵的,要了一辆车和司机,送她去K市。
那也才是前天中午的事,K市有九个收容区,她儿子在六区,市人民医院里。
她顺利进了六区,那时候收容区外随便一看就有很多徘徊游荡的丧尸,本以为收容区是安全的,但没想到紧挨着的第五收容区在当天夜里传来枪声,很密集,而后两个收容区的联络就断了。
第二天一早,人民医院里早先病死的死者尸体活过来……
张娟因为经常跟高层来往,有领导给她从别处派来车,接了她和她儿子,本来想到另外安全的收容区去,可是走到半路,所有通讯都断了,还差点被丧尸包围。
要不是派来接她的是个警察,随身有枪,他们可能根本逃不出来,夜里在图书馆躲了一晚,到白天才敢开车逃出城,但是子弹打空了,那个警察也因为救她的儿子被丧尸咬了。
张恕向靠在车门上,远远站着不走过来的警察看,这时才明白他为什么不走近。
被咬了,等于被判了死刑。
难能可贵的是这位警察还坚持把张娟母子送来了。
话刚说个大概,就有丧尸听到车辆的动静,从藏匿的地方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张娟叫他们两人上车,谢高文舍不得水泥,那位警察听到,从身上摸了手铐,远远地说:“用越野拉着三轮走!快上车!”
张恕他们推着三轮过去,走近了一看,警察才二十出头,很年轻,但他的脸色发灰发红,明显体温已经在上升了。
他问:“你们有谁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