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高文点头:“就是杂草太多,灌木很高,要开出来不容易。”看来他也注意过那一片野地。
霍狄说:“林子里的地暂时够用,我们可以慢慢开,又不急着一下子全部弄出来,等开春有个几亩,先把稻谷种下,其他菜籽可以往后放。”
三个人说完都去看张恕,张恕有些心不在焉的,竟没发现他们都看着他。
古青华干咳:“张恕,你呢?觉得怎么样?”
张恕回过神,尴尬一笑:“你们都比我有经验,我跟着干就行了。”
古青华打趣:“是了,我们是生产人员,你是战斗人员,反正现在有吃有住,干脆种地这些事你就别管了,把你自己事情先弄好,大家的安全第一。”
张业嘀咕:“我干我哥那份,让他开挂打怪去。”
谢高文没玩过游戏听不懂,霍狄挺赞成的:“菇菇说得对,小恕就一心一意当兵蚁吧,大家的安全都在你身上,分量可不轻。”
古青华:“谁是菇菇!?”
旁边几个一齐指着他:“你。”
古青华狞笑:“霍狄、张业,你们别高兴得太早,哼哼!”
按小临德的理解,没几天这两个也会有绰号的。
从这会开始,话题越歪越远,从丧尸扯到电影,再从电影扯到明星,张业和霍狄心理上的放松反映在他们的健谈和风趣上。
张娟不知从哪弄来毛线,织着毛衣,她是最见多识广的,说得高兴了就唱上一段,有她在,连谢高文一边钉着饭桌一边也能插上话。
张恕笑着坐了会,一来他知道的东西实在不多,二来心里挂着事,坐不住,到了八点就一个人离开火堆边,出了洞,站在泉水旁边,摸出养元珠握在手里。
没有云鸠,一切都不会有,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回来?
这一晚,张恕仍旧把帐篷搭在水边,养剑入体时也把养元珠捧在手心里,周天运转,灵气便也会进入到养元珠里去。
他试过用神识进入养元珠,可是养元珠内部却像有一道上了锁的门,明知云鸠就在里边的什么地方,只要打开这道门就能见到,但不管他怎么努力,就进不去。
喊云鸠时,也得不到丝毫回应,虽然很失望,可也知道这是云鸠元神稳定的兆头,稍微放下心。
一晚上打坐得来的天地灵气全被张恕送进养元珠里,要不是体内转化成灵力的部分没有办法送进去,他恐怕连金丹都舍得拿出来。
有了青冥剑诀,打坐到早上五点,张恕就钻出帐篷。
零下的温度,天上连星光都没有一点,又黑还有寒风,但到了结丹期的张恕哪还会觉得冷,一件T恤就够了,乘着洞里其他人起床之前,先熟悉一下青冥剑诀的招数。
这套剑招总共八十一式,比张恕以前学的任何一套剑、枪、棍、刀、拳招数都要多,要是武校那些,基本看上两遍他就能打出来,虽然谈不上圆融,但记住是没问题的,可这套青冥剑前前后后背了十遍,才把所有动作给记下来。
他先用以前的习惯,既靠动作姿势来巩固记忆,第一遍做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无比艰涩,不单每招之间的连接,连同一招的分节动作都很不顺,打一遍下来很少会乱的呼吸都或长或短难以调匀,不仅没帮助记忆,反而把记得的都忘了。
张恕坐回帐篷里重新翻看了一遍,出来一做,还是一样的,就像编舞的老师没把舞蹈动作编顺畅,一会民族一会国际,怎么打怎么难受。
张恕迟钝的脑子在出了一身大汗后才想到:要是把灵力调动起来,在体内大周天之外,把剑也融进去,当成身体的一部分……
想到就做,调匀呼吸后,张恕想象桑竹籽剑是手臂的延伸,气海里灵气与剑体灵气连融为一,第一式“乾”很顺利自然地就使了出来,接第二式“坤”,也异常流畅,不止动作流畅,连灵气也生出潮涌的感觉,就像一汪清泉,清风带起涟漪,由静而动,收发随心。
找到窍门,张恕一式接一式,一招连一招地打下去,到了十一式“泰”之后,风起微澜,水波推着水波,感觉水面之上的烟岚也被遵循了不可见的天地法则的力量,被带动着升腾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自身已经不存在了,除了水和烟,什么都是虚的,从第一式的清风慢慢的,循序渐进,到浪头叠着浪头,碧浪翻涌,青烟漫入天空,直至第六十四式 “未济”,根本不需要再去回想下一招是什么,上一招做到一半,下一招已起,如风起云涌,每一招都形成一个自成周天,一环扣着一环。
被风带着越升越高,搅动云气如海潮生生不息,恍如遨游于云霞的忘我之境……
六十四式“未济”,冲出云层,山川渺茫,一股四顾苍茫,惶惶无措的感觉忽然湮灭了之前所有的畅快豪情,周天一断,张恕“醒”了过来——
张恕还从来没有在并非打坐的时候进入忘我的境界,这哪是剑诀,根本就是炼气的法诀,只不过独辟蹊径,以动换静,独自练就是炼气养剑,对敌时则是攻击法诀,所以介入一个个周天内的敌人都是“杂质”,要圆融流畅,便要清除杂质。
也可以说,青冥剑诀是一种对敌时也在修炼的法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