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玄说:“这个季离也不清楚,此事数千年来还从未发生过,想必妖魔那方也只从仙人豢养的灵兽中探知消息,而不知其详。”
“一年……”云鸠沉默了一会:“也可以做些准备了,只是动作要快些。”
七玄说:“晚辈倒是想,前辈可以用养元珠回来……”
张恕一惊,忙看向云鸠。
云鸠转眼看着他,一笑:“此事休提,我肉身落在妖魔手中已过千年,该取回了,就这样吧!有事我会通过甲甬找你。”
“是,晚辈告辞”七玄换了语气,“张恕,你已是我蜀山弟子,修行之途务必用心,不得怠懒!”
话题转得也太神速了,张恕还没反应过来,七玄已经走了。
过了好一会张恕才想起来回:“好……”
就这么两分钟,太多信息要他消化,人都有点呆了。
不过看着一片狼藉的候机厅,倒是想起来一件事:“穿山甲跑了!”
云鸠又笑,小巴掌一拍,脆脆地喝一声:“甲甬,回来!”
钻到地底下的甲甬不可抗拒地再次打洞,回到两人身边,小眼睛都快冒出火了,七玄留下的禁制还真是很管用的东西。
平白无故的,就说地球人人心沦丧、颠倒是非,该灭绝?
这话跟谁说谁都不会信,社会是可怕了点,道德是败坏了点,但总有人在做温暖人心的事,哪怕少,那还是有的。
人心在变坏,气候在恶化,难道已经到了没救的地步?
张恕不信,古话说回头是岸,立地成佛,再坏的人,也有不坏的时候,没有谁是坏到纯粹“坏”的地步,他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有一个老太太很吝啬,从来不施舍,按照轮回下一世她会很惨,但是佛想帮她,就变成一只乌鸦,飞到她的簸箕里叼了一口米,要飞走的时候被她抓住,她把手指伸到乌鸦脖子里,将米抠出来,但是在乌鸦的嘴里剩下了点糠皮,于是,下一世她可以吃糠皮而不用饿肚子。
上天如果会因为人的一点点善意就给予希望,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那个天庭到底算什么玩意?
想不出个条理的张恕叹了口气,云鸠听到后说:“所谓仙人,不脱五行,得道不得道在乎心,不在乎体,你可明白?”
张恕想了想,点头,又摇头:“你是说即使成了仙,万寿无疆,心还跟凡人一样,那就没有什么差别,所以他们会做这种事?”
云鸠没直接回答他,反而问:“你憎恶妖魔吗?妖魔坏吗?”
张恕看着蜷缩在一边检查肚皮上伤口的甲甬,摇头:“它们和人一样,有好有坏,不能以偏概全。”
“那就是了,”云鸠笑:“变成魔域,也就并非全是坏事。”
张恕若有所觉,虽然抓不住划过脑海的那一丝关键,但云鸠的话让他心里舒服了很多。
换个看法的话,也就是地球上多了“妖魔”这个住户而已,天都没塌,有什么好愁的。
甲甬一下一下地用长舌头舔肚皮上的血,伤口不深,不怎么要紧,听到云鸠和张恕说话,小眼睛向云鸠看了好一会。
张恕和云鸠没说两句,看到周存刚带着几个人往候机厅这边跑,先前这边动静太大,他们知道张恕的本事,一股脑的靠热血冲来帮忙,指不定还帮倒忙,这会看安静下来,急急忙忙赶过来。
张恕不想吓唬人,正为难甲甬的个头太大,不好藏,甲甬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扎着一撮黄毛,长发披肩的高大帅哥,高鼻深眼,跟混血儿一样不分中西的出色五官,就是满身还飘着股肉味挥之不去……
张恕抱起云鸠的时候,云鸠背后背的小包里石蛋哀嚎:我也想化形!我也想化形!我也想化形!!!
没人/魔理它。
于是张恕在前,甲甬跟在后面,赶在周存刚和他的人冲进大楼看到地面大洞前,堵住了人。
张恕怕周存刚问,抢先说:“天黑了,叫他们把电断了,别引太多。”
周存刚对张恕惟命是从,满脑袋问题一下子排空,先下命令去了,等他交代下去,大楼里电一断,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张恕又在往仓库那边走,他只好招呼了人赶紧跟上张恕,至于张恕身边多出来的那个男人,张恕也好,那个人也好,似乎谁都不想做下介绍,周存刚也就只好把人当做老板出门碰到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