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完了是希拉,希拉只是被挠了两下下巴,就趴了回去,但是看它的姿势就知道,这头母老虎依旧对着猛犸象母子心存戒备。
秦继旬这个时候也在安抚狼群,有泰迪和希拉的模范带头作用,狼群虽然还是有些精神紧张,但是也都躺回去了。
而猛犸母子,就在那里站着,但是真的要感谢母猛犸,它的体型站在那里就是一座大山一样,原本这附近一马平川,他们面对暴风雪根本是毫无遮挡的,但是有了母猛犸,至少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风雪小了很多。
这样对于生病的秦继旬尤其有好处,小帐篷能支起来了。
不过,母猛犸虽然并没有进攻他们,甚至还好心的做了一堵墙,但是,同样对他们也依旧心存戒备。虽然没什么口头上的约定,但是两边之间还是隔着一段距离的,他们这边的不会去过线,小家伙们出来玩耍,也会被局限在线的这边。另外一头,小猛犸想要跑过来,也会被母猛犸用鼻子拉回去。
天昏地暗的暴风雪中,完全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以防万一,沈毅飞不得不减少了每天食物的供应。但是最爱吃的泰迪都没抗议,给多少吃多少,大概对它们来说,这种天气里还能有的吃,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而比起食物,更让沈毅飞担忧的是秦继旬。不知道是药物不对症,还是过去的药物对于现在的病毒来说其实已经根本没有了作用,秦继旬的病这些天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他变得高烧不退。
他能给秦继旬做的,也只是每天给小家伙们融雪水的时候,多弄一点热水,喂给秦继旬喝——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人也和成年的动物一样直接啃雪嚼冰的。
“秦继旬,喝点水。”水就是白开水,只是放了点盐。沈毅飞在喂秦继旬喝之前,都是把水壶直接放在自己怀里,用胸口温着的,否则用不了三分钟就算是放了盐的水也变沙冰了,毕竟盐占的比例并不是太多。
沈毅飞看着他喝了水,又帮他躺好,掖好被子以及盖在被子上的皮子。他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这才几天而已,但是很明显的能看到秦继旬在虚弱下去,脸颊都已经凹下去了,就算一直主意给他补水,但嘴唇干裂出了道道血口,嘴角边因为发烧起了水泡……
沈毅飞心里难受,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秦继旬的脸颊。但秦继旬感觉到了之后立刻把脸扭开:“小心我传染你。”
这样让沈毅飞来回照顾,秦继旬都会担心他自己生病,又或者带着细菌传染给小家伙们。可是确实只有沈毅飞能照顾他,而且沈毅飞自己也很注意,每次离开秦继旬的帐篷都会在冷风里站上一刻钟——这种气温下,有什么细菌应该也都冻死了。然后带着一身的寒气再回到雪橇上。
沈毅飞却依旧没躲开,反而躺了下来,用双手把秦继旬的头护在了自己的怀里:“快好起来吧。”
“……”秦继旬并没拒绝这个拥抱,老老实实的躺在那,他的额头抵着的不是沈毅飞的胸口,而是沈毅飞放在怀里的水壶,过了一会儿,他有些发闷的声音从沈毅飞的怀里传出来,“沈毅飞,和我做吧。”
“嗯?”沈毅飞还摸着秦继旬的头发,“做什么?”
“……”这次秦继旬沉默的时间更长,直到沈毅飞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想着要怎么才能尽量不吵醒他离开的时候,秦继旬才用闷闷的声音说了一个字,“……爱……”
做……爱……
“!!!!????”
沈毅飞确实是被吓了一跳,同时第一反应确实是有那么点惊喜的。但是很快这种惊喜就被一种愤怒覆盖了,他深吸一口气,把人放开了:“如果你现在不是在生病,我会暴揍你一顿。”
秦继旬的脸很红,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沈毅飞的回答让他怔了一下,眼睛里有些迷茫,继而是一种哭笑不得:“你误会了。”他声音嘶哑的解释着,“我这不是因为觉得自己熬不过去了,所以……我是真的……”
沈毅飞原本就要出去了,他确实是以为,秦继旬这是以为自己要死了,所以要给他留下一个最后的回忆之类的,所以过去明明半点风也不漏的,现在却干脆的点了头——也不怪沈毅飞这么想,毕竟眼前的这个情况怎么看怎么符合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