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刘旦听到前院王府侍卫的怒喝声,知道是刑部来人了,整理好衣冠迎了出来,他也是刚刚收到黄锦的示警,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韩大人怎么来了,可是有事找本王?”
“太后口谕。”
慈宁宫总管太监走上前来,高声道:“淮南王刘旦无德,放纵奴仆凌辱乡民、侵占百姓田产,有损皇室清誉,着刑部彻查此事,案情未明朗之前淮南王圈禁与府中,罚抄诵《金刚咒》为上皇祈福。”
说到这,瞥了眼神色萎靡的刘旦,心中冷笑,接着道:“太后说了,淮南王年幼,必是身边有小人作祟,着令将服侍淮南王一干内侍全部杖毙。”
话音一落,还未等刘旦反应过来,十几名禁军如狼似虎的扑上前将跪倒在地的一干内侍全部拿下,直接行刑,这些人下手及其狠辣,没一会儿,这些内侍便没了呼喊声。
直到此刻,刘旦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冷笑的老太监,怒吼道:“该死的奴才,你”
“王爷恕罪,老奴是奉了太后的谕令!”
那总管开口打断了刘旦的话,又转身对韩文禄拱手道:“韩侍郎,该你了。”
韩文禄上前两步,对着皇城方向拱了拱手,“奉命,查抄淮南王府书房密室。”
说罢,也不理会刘旦,命令道:“搜!不可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书房里面的东西一张纸也不准落下,全部搬回刑部,敢有阻拦者,斩。”
“诺!”
一队队禁军披甲执锐冲进内院,刘旦紧紧盯着韩文禄,一字一句道:“你有种!”
韩文禄:“王爷恕罪,臣这是奉了内阁的命令,此事陛下和大宗正也是点了头。”
“好,好,好。”
刘旦怒极而笑,“希望你不要后悔!”
撂下这句话,袖子一甩,径直往内院走去。
“王爷稍等。”
刘旦停住了脚步,他没有回头,问道:“怎么,韩大人还打算将本王抓起来不成?”
“臣不敢。”
韩文禄欠了欠身子,接着道:“请王爷配合臣等录一份证词。”
听了这话,刘旦猛地转过身来,颤抖着手指着韩文禄,“你!”
刘旦有些黯然,心想在这件事上决不能服软,“本王年幼,自父皇病倒便一直在府中祈福,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都是这些内侍”
谷硔“王爷的这些内侍都死了,账总不能记在死人头上吧!”
韩文禄打断了他。
刘旦眼睛睁得好大,“韩文禄,本王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折辱与本王?”
韩文禄手一挥,“王爷请吧。”
那总管太监:“太后那里还等着回话呢。”
刘旦知道这是来真的了,立刻说道:“本王确实不知道外面的事情,那些犯了王法的奴仆随你们拿去,只是,书房内有些物品是父皇所赐,还望韩大人能够给本王留下或许韩大人不能做主,就请告知陛下至于你们要问的,本王会回答知道的”
韩文禄见他惊惶失魄的样子又好气又可怜,欠身告罪道:“臣这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刘旦点了下头,“咱们去大厅吧。”
韩文禄:“王爷请。”
贾琦晚上一回来便立刻感觉到了府中气氛不对,所有丫鬟婆子见到他都是躲着走,以往会在二门外迎自己的李嬷嬷也不见了踪迹,转身打算去找林之孝家问问,想了想,径直来到了西跨院。
西跨院,只见几个丫头婆子正在回廊上小声说笑,贾琦也不在意,掀开门帘进入房中,外间没人,转过屏风伸头往里间一瞧,春桃静静坐在床榻边做着女红针线。
许是听着动响了,春桃抬起头来,见贾琦站在门口,“老爷回来了。”
放下针线,满脸含笑迎上前来。
贾琦走了进来,瞅了眼床上,笑道:“萱丫头呢?”
“大奶奶带着往老太太屋内逗趣,琥珀奶娘都跟着呢。”
她走到贾琦身边,一面给他解官袍,一面笑道。
“小大姐也在?”
贾琦张开双臂。
“嗯,都在。”
春桃愣了一下。
贾琦点了点头,“今儿怎么回事,家里这么冷清,可是出了什么事?”
“老爷待会去荣庆堂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