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道:“母亲可还记得老神仙说过的话!”
薛姨妈听了薛蟠的话一愣,过了一会儿,方才若有所悟,当初宝钗落选后,她本打算将女儿嫁给宝玉,可是儿子和女儿都瞧不上宝玉那娇气的性子,最关键就是宝玉没有一点上进之心,不愿踏上仕途。
虽说如此,但薛姨妈还是非常愿意亲上加亲,直到薛蟠的话让她才动了心思,之后又花费巨资给清虚观盖了两座偏殿,这才从张道士口中得到了一些外人不知的消息。
想到这,她精神一振道:“你的意思是,琦哥儿还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薛蟠眯着眼笑了,“杨涟一旦逝去,内阁将分裂,没人可以压得住各方势力,搞不好会拖累到河南的平叛。眼下宗室内也有人起了异心,小皇帝想要镇压住各方势力只能从勋贵军方中寻找助力,如今领兵在外的多是开国一脉,镇国公他们老了,只有琦哥儿有这个能力。官职上没有再升的可能了,所以,肯定会在爵位上给与恩赏。”
“我儿说得非常不错。”
薛姨妈又有点担忧道:“你妹妹的事情该怎么办才好,老太太可是说了,林丫头不诞下嫡长子,你妹妹就不能入门,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她显得有点紧张,随着贾琦权势日盛,想要巴结讨好联姻结亲的人多的是,薛家有的仅仅是贾家的承诺,这让她很不放心,人心最是不能考验,可不能大意了。
薛蟠摆摆手,“母亲放心,此事我和琦哥儿说过了。”
“那他怎么说?”
薛姨妈有点紧张起来,虽说贾家后宅一直有人说闲话,但她都不在乎。
“琦哥儿说了,贾薛两家是亲戚,此事断不会有变故。”
“那有没有说个大概时间。”
薛姨妈继续追问道,这才是关键。
薛蟠沉默了一会儿,目光闪烁不定,最后笑道:“琦哥儿一旦封了一字王就属于亲王,这样妹妹就不会不声不响送进王府,她会有一场册封仪式,虽说不是很隆重,但也很正式,这样算来她也是风风光光的出嫁,这也是母亲一直以来的夙愿不是。”
薛姨妈点了点头,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夜长梦多,眉头一皱,“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薛蟠叹息一声,“母亲不用太心急,无论是妹妹还是老太太的侄孙女都争不过潇湘馆那位,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
薛姨妈的脸上露出了失望之意,不过,犹豫了一会儿,终究叹息道:“如今薛家你做主,既然你看行,那就行吧。”
刘恭激动得几乎一夜没有睡觉,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杨涟宿疾发作、咳血之事,更是和贾琦一样拿到了太医院的药方,明白杨涟的身子没了康复的可能,虽说朝廷封锁了他病重的消息,但事实上根本瞒不过满朝文武大臣。
最让他兴奋的是,他在六部官员中终于有了突破,吏部尚书贺唯鸣终于对自己抛出的好意做出了回应,入阁,只要助他入阁,他就会支持自己,虽说贺唯鸣在文官集团中影响力不是太大,但这却是一个好的开端。
“王爷,吉安伯来了。”
门外传来亲卫的禀报,刘恭回过神来,随即将贺唯鸣的信收了起来,“请进来。”
吉安伯李浚是最早投靠他的勋贵将领,这也是他在卧床养伤期间仍旧能牢牢掌控步军营的原因,自己好些重要隐秘的事情也是由他前去处理,算着时间该是通州那边传来了消息。
这时,门吱嘎一声开了,吉安伯李浚走了进来,尽管他心中很急,但他走路的步子却依旧很轻,他知道刘恭很反感走路脚步重声音大的下属,若不是事情重大,他也不想单独见刘恭。
“今儿休沐,没必要这么早。”
刘恭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下说。”
“王爷!”
李浚向坐在椅子上的刘恭行了一礼,顿了顿,禀报道:“通州传来了消息。”
他显得有点紧张,刘恭眉头微皱,明白这是出了变故,便犹豫着问道:“可是工坊出了事故?”
李浚:“昨夜通州的工坊遭到了东厂番子的突袭,守卫全部战死,这个消息还是一名逃出来的工匠传出来的。”
“什么?”
刘恭惊得站了起来,半晌才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李浚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他不慌不忙道:“据工匠说,子夜过后大批东厂的番子突袭了山庄,对方带了火器,其中还有佛郎机,不到半个时辰山庄便被攻破,其余工匠都被俘获了,存放在山庄内的仿制火铳全部被东厂给劫走了。”
“那批从西夷人手中购买的自生火铳和弹药可运进了山庄?”
刘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