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权愣了一下,“不过听说兵部将王知彰麾下的兵马划给了王子腾指挥,另外又调拨了五千匹军马给他。”
顿了顿,又道:“另外又听说,这是西梁王的意思。”
“怎么说?”
隆治帝愣住了。
“不是太清楚。”
戴权轻轻摇了摇头,“听说忠诚伯给国丈去了封信。”
“贾政?”
隆治帝眼睛一亮,贾政的愚忠他可是非常的清楚,要是他能掌握贾家的部分权利关系的话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美好愿景吧,再怎么不舍,隆治帝终归是回过神来,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忽然又问道:“林如海怎么样了?”
戴权沉思了片刻,立刻跪了下去,“老奴年岁大了,陛下召的又急,一时有些记不清了,老奴要回去查一查,请陛下恕罪!”
隆治帝冷笑了一下,“去吧。”
戴权磕了个头,“谢陛下。”
接着半站了起来,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望着戴权的身影消失,隆治帝眼中杀机迸现,他忽然抓住张皇后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朕写一份手谕,你从延恩侯府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替朕将手谕交到忠勤伯周德勋的手中。”
“听说您老身体有恙,小子特赶来探望,失礼之处还望您老谅解!”
“哼!”
秦威重重哼了一声,“你小子少在老子面前装善人,你打的什么心思别以为老夫不清楚。说吧,你为何揪着长宁侯不放手,非要将他搞垮?”
“哪里!您老这话说的小子罪该万死了。”
贾琦哈哈大笑,连忙摆手道:“至于陈怀,不瞒您老,小子和他有仇。”
说到这,心中叹息,便继续道:“宁远副将毛贵的嫡子战死在了河南,此事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此仇不能不报。”
尽管贾琦说得极有道理,但秦威还是觉得贾琦做得太过分了,直接打破了官员争斗的底线,要说贾家没有在禁军中安插亲信将领,打死他都不相信,就是秦家也有亲信将领在禁军中当差,这件事其实大家都清楚,不过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贾琦直接打破了游戏规则,不仅举报了长宁侯,更是亲自下场配合小皇帝清洗了禁军中的长宁侯府的势力,这让很多人对贾家产生了不满的情绪,这也是秦威找他来的原因之一。
沉思片刻,缓缓道:“听我的话,放陈怀一条生路,这样大家的颜面上都过得去,特别是宗室那边,你该清楚,如果长宁侯府被诛三族,会牵连到宗室身上,这样就闹大了。”
贾琦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做了,岂能功亏一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人可以凌驾于王法之上,睿亲王刘恭和肃亲王刘恒都杀得,其他宗室勋贵照样杀得。”
听了这话,秦威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心中叹息,便继续道:“杨涟来我这好两趟了,你该知道的。他现在非常的担忧,他说当今不似仁君,让我劝伱千万要小心,如今他借着你手中的权利斩掉了数道枷锁,现在更是掌握了东厂和上林苑的禁军,太皇太后已经压制不了他了,要是内阁与六部再被他掌握了,恐怕大家的下场都会很凄惨。刘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我都清楚,小皇帝的心太狠了。就是先帝也没这么做过!”
贾琦先是一愣,不明白这样的话怎么从秦威的口中说出来,不说他已经知道了隆治帝苏醒一事,就说肃亲王刘恒之死,当初也是他主张定下的调,说是,军方要稳住朝堂,不能使得小皇帝背负擅杀大臣的罪名。
许是猜到了贾琦的心思,杨涟又说道:“土地改革是利国利民的功德大事,像你我这样的勋贵家族都是受益匪浅,我不想因为一些人的自私自利毁掉此等国朝大计。说来也是我们小瞧了小皇帝,就拿今儿乾清宫前的一幕,此子心急颇深,性子非是良善之人。”
说到这儿,他摇头冷笑道:“上皇的心也是狠啊,刘旦是奉了他的命令才与小皇帝打擂台,他竟然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旦在寒风中磋磨,要不是太皇太后看不过眼,今日这么大的风,刘旦指定要躺着回去。”
贾琦轻笑出声,“这叫帝王心术。”
“哼,狗屁!”
秦威摆了摆手,没好气道:“多的我也不说了,你自己把握好尺度即可。”
贾琦沉思了片刻,便对秦威躬身施礼道:“多谢您老的提醒,小子会注意的。”
秦威又摆了摆手,沉吟一下道:“忠勤伯周德勋非是良才,让他统领宁远卫已经是小材大用了,如今又让他兼领了山海关的兵马,如此一来就远远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虽说辽东无战事,但也不可不防,先前宣府总兵宣平侯杨大勇来信称,草原一连遭受了两场大雪灾,鞑靼人牛羊牲畜死了很多,年后鞑靼人肯定会举族南下扣关,要不然他们就活不下去了。历来山海关的兵马都是北上抵御鞑靼人的主力,要是出了变故,可就危险了。”
“山海关的兵马历来都由皇室亲信统帅,咱们军方的人,他们可不相信,就连文官集团也不会同意的。”
贾琦一怔,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