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果真不知?”
贾琦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悦,将这看在眼中的贾政又长叹了一声,“唉!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外面的流言太多了。”
“什么流言?”
贾政稍一犹豫,接着坚定地说道:“昨儿我在下面听到了一句话,说是,洛阳那边已经有人进了神京城,如今正在收买朝廷重臣,只待时机成熟,他们将配合洛阳那边行逼宫之事,随后便迎伪帝刘瑞进京掌大汉皇权。”
贾琦一凛,直接问道:“二叔是从哪里听到的?”
贾政:“我无意间听到两個在内阁办差的部衙主事闲聊,我问了他们,他们说是也是无意间听到别人的闲聊,至于对方是谁,他们并不认识,不过肯定是在内阁办差的六部官吏。”
“二叔没和别人说?”
“你真当我傻啊!”
贾政眼一横。
“二叔不会怀疑洛阳那里会来人收买我吧?”
贾琦忍不住问了。
贾政摇了摇头。
“那您的意思?”
“我也说不清楚。”
贾政叹了口气,习惯地端起了茶碗,揭开茶盖,已经干了,只好又放下茶碗。
贾琦淡淡地笑了笑,“其实这个消息我也听说了,不只是我,估计现在内阁几位都知道了。”
贾政的脸色陡地变了,“该死!那他们为什么不派人去查?”
“怎么查?查谁?”
贾政怔住了,半晌没有吭声。
贾琦:“其实早在这之前,内阁就有过要与叛军和谈的念头,只不过后来因为蓟县战事扭转而不了了之。另外,如果那日傅宏礼所提之事换成了叛军,估计当场就定了下来,不要高估他们的风骨。”
贾政有些震惊了,定定地望着贾琦,好久才说道:“为何你不将这件事情告知宫里的娘娘?”
贾琦又淡淡一笑,“您都怀疑我了,难道娘娘不会?”
“没办法,历史的教训太多了。”
贾政也有些黯然了,接着说道:“娘娘也有她的苦衷,我也曾替你辩解过,可是”
“可是娘娘还是更愿意相信内阁那群文官!”
贾琦笑了。
贾政的脸上立刻有些挂不住了,“是呀,娘娘还是更愿意相信那些内阁文官。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陛下年幼,还要靠着他们执掌朝政,维护朝廷的运转。”
贾琦淡淡一笑,“二叔,如果这个传言是真的,你相不相信,领兵南下徐州的镇国公一定会战败,然后这些人会想法设法让莪领着锐士营和勇卫营南下。”
贾政刚想说话,贾琦连忙抢过话头,“二叔不用多言,咱们拭目以待便可。”
贾政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我将你的话禀告娘娘,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说到这,顿了一下,猛地站起身,“不行!我得进宫和娘娘说一声去。”
说着又对贾琦说道:“你回去吧,就不留你吃饭了。三丫头的事情我不管了,你告诉她一声,就说这件事是我的不是。”
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王爷来了?”
秋爽斋连廊下正在给笼子里的鸟喂食的侍书吃了一惊,眼睛眨了眨,接着对屋内探了探头,小声道:“王妃刚走,姑娘休息了。”
“二哥哥来了?”
屋内已经传来了探春的声音。
侍书一惊,连忙望去。
探春已经微笑着走了出来。
看着站在那里,神采奕奕,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的探春,贾琦怔了征。
这时,探春走了过来,盈盈施礼,“民女给王爷请安了。”
说着,自己先忍不住弯腰大笑了起来。
面色莫名的看了探春一眼,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让她兴奋的,点点头道:“免礼。”
贾琦如此平淡的反应倒是让探春有些失望,上前扶着贾琦的胳膊,笑道:“二哥哥怎么过来了?”
贾琦:“你不知?”
说着径直走到连廊边坐了下来。
一阵慌乱袭上心来,探春的脸红了,慢慢走过来,斜着身子在贾琦的身旁也坐了下来。
“我刚从荣禧堂过来。”
探春又是一惊,立刻显得忐忑不安,“老爷怎么说?”
贾琦一边欣赏着秋爽斋的景色,一边说道:“李家赔了八百两汤药费,孔家三百两。”
探春:“这个钱不用走公账,我自己出。”
贾琦转过头来,笑望着她,“嚯,到底是兜里有钱心不慌,放心,这钱你们老爷自己掏的私房钱,不用你来操心。”
“那,环儿那里?”
“被焦太爷领走了,说是这小子把教他的东西全部忘记了,要给他温故温故!”
“这”
探春面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