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爷!”那家伙蹦跳着,一会儿功夫就在自己的那一堆物品处,找着一个海碗过来,抡起牢头面前的酒坛子,将酒倒满。
要不说吗,这奴才也不是谁都能干好的,他得具备起码的奴才的素质,而且什么都得想周全了,什么东西都得备齐了,到关键的时候才能不掉链子,这家伙就是这样的人,而且这种活最适合他干。
待这家伙离开,牢头将碗举起,“来来来,兄弟干了!以后有大哥的就有你的,你放心跟着大哥干,绝对亏待不了你!”
牢头因为今天打了胜仗了,所以显得格外的兴奋,滋滋的一碗,滋滋的又一碗,都把刘知远看傻了,这什么人啊?根本就是个酒罐子,自己的酒量跟他真是没法比!
只好用嘴抿了几口,笑着道:“大哥真是海量啊,小弟甘拜下风!”
这牢头就愿意听那奉承话,闻听刘知远的夸赞,心下有些飘飘然,“兄弟,这才哪到哪啊,如果有个小妞陪着,大哥那才叫海量呢!大哥当年在外面游玩勾栏院的时候,连喝十八碗,眼都不眨一下,把那些小妞灌得各个哭爹喊娘,热的衣服都脱光了,那可叫一个爽啊!哈哈哈!”讲完后,忍不住更加兴奋起来。
刘知远瞅了瞅他,皱了皱眉头,觉得他确实是喝多了,这种吃喝嫖赌,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话,都拿出来说,不是喝多了又是什么?!
他觉得酒这个东西,有时候是好东西,他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时候又可以误事,自己就有着这方面的深刻教训。
那是与垂眉老者在黑风岭三清观山下时,自己就因为喝酒误事。特别是一喝上了酒,人就容易兴奋,一兴奋,话就多了,这嘴便没有把门的了,什么都嘞嘞出来,而且非常愿意讲一些日常怕人的事,别人不听都不行。
这可能就是酒后吐真言吧,所以人说酒后看人品,就是这个道理。
牢头随之将自己在外面的时候的风流韵事,一起讲了出来。特别是讲到自己如何勾引良家妇女、和小寡妇的事,更是津津乐道。
他还总结了一套自己的理论,什么妻不如妾,妾不如嫖,嫖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并说你让一个少女爱上你很容易,你让一个妓女爱上你却很难。
刘知远根本无心听他的一番酒话,低头想着心思,此时但听得牢头一声兴奋的叫,仰起脖子,眼睛喷火,舌尖舔着嘴唇,一副焚心的状态。
刘知远顺着他的眼神望去,见远处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袅袅娜娜的向这边走来。
刘知远心下一楞,这是些什么人呢?他们来干什么呢?
待到了近前,刘知远才知道,这是这大牢里有些人的家眷,趁着这出来劳作的机会来探访的。
那条件好的自然带些好吃好用的,那没啥条件的,来见一见人也心满意足。
而且这也不是随便就让见的,你必须打点好了差拨,差拨得了银子自然让你见,没有银子谁都不好用。
一会儿到了近前,有喊爹的,有唤夫君的,有喊儿子的,有的抽抽搭搭呜呜咽咽的掉眼泪的,尽现人间百态。
有那夫妻多日难得相见的,舍得大把的银子,打点差拨,差拨便睁一眼,闭一眼的,容许到那大石后面,和小树林边缘,自可放开手脚,宽衣解带滋润一番。
对于那久旷之人,自是久旱逢甘露,乐不可支,那自是大把的银子落入差拨的腰包,差拨何乐而不为。
有的差拨能够得到听听声的乐趣,甚至有的差拨还能跟着沾沾腥,真是一片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