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啧啧啧……!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今天侄儿就是冒着风险,为你而来……!”
”夫人,此话怎讲?”李克宁闻听此言一愣,瞪着两眼,瞅着婆娘,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侄儿今天到我这来,是让我劝说于你,说你有盖世之才,也是人心所向,你却不当这晋王,坐这河东节度使的宝座,却拱手让与他人。侄儿心下甚为不服,定让我劝说你,以河东九州的百姓为重,担起河东节度使的大任!你说侄儿错在哪里……?!”
这婆娘一阵慷慨陈词,倒深深地打动了李克宁的心,他眼圈一下子就湿润起来,深觉对他们二人不起。
二人对自己如此信赖有加,自己却怀疑二人做下苟且之事,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当下两眼一瞪,“真的是这样吗?”
这李存颢刚刚一直蔫头耷脑、垂头丧气的,不知道今天是否能活着走出这个大门。可刚刚婶婶的一番话,突的让他看到了生机一线,心中暗喜,自己有救了!
赶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两眼瞪得溜圆,挺胸抬头,昂然而对叔叔,一阵的喊叫:“婶婶刚刚所说的一切,就是今天侄儿所来的用意,难道叔叔真的就想把这晋王的宝座让与他人吗?可是现下所有的事情,不都是叔叔在做吗?叔叔又为什么要为他人做嫁衣呢?兄终弟及,古之历来有之,怎么到叔叔这就不行了呢?侄儿不服……!”
侄儿李存颢气宇轩昂的一阵规劝,感动得叔叔李克宁不仅涕泪交流,紧紧拉着侄儿的手,久久不忍放下,”今日你的一片赤诚之心,叔叔心领了,只是名位已定,让我如何去做!”
那婆娘见他犹豫不定,便极力撺掇道:“现在不下手,还等着人家来取你的脑袋不成?到那时悔之晚矣!你可知道过河拆桥这句话?”
李存颢也不停的规劝着:”叔叔,别再犹豫了,咱们先下手杀死张承业、李存璋,一切便可大功告成!”
那李克宁心扑通扑通的直跳,他喘息片刻,手按胸口,回望李存颢,声音低低的道:”那你可有帮手的?!”
这李存颢牛皮已经吹出来了,而且他还要免遭杀身之祸,赶忙道:”这早已配备齐了!”
李克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心里的野心在慢慢地滋长膨胀,他似乎看到权利的宝座,正在向他招手。
假如有一天,他真的登上了这至高的位置,他将拥有这河东九州的一切。
所有的人,都将拜伏在他的脚下。
他有些飘飘欲仙,他认为这一切都该是他的。
真是二人一语惊醒了梦中人,自己差一点就与这一切美好擦肩而过。
他好像喝醉般的晕晕乎乎的,连侄儿李存颢什么时候走的,他都记不清了。
是自己的婆娘将他搀扶到床上,他感觉到这一夜,自己受到了帝王般的待遇。
这是畅酣淋漓的一夜,他从没感觉到如此美好过,他滋长了拥有权利,便可以战胜一切的欲念。
又感觉到,因你自身有着权利,连自己的婆娘,都要跪伏在你脚下的那种美好!
从这一夜他尝到了甜头,他觉得自己必须拼命的去抓住这一切,抓住一切的美好。
甚至他还觉得自己将来会妻妾成群,权利所带来的一切美好,他要真正的体味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