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李嗣源一声叹息,“兄弟呀,现在说这还有什么用吗?那晋王率领的大军,还不知道什么时能到,哪有援军呢?现下我们就是派人出去报信,也来不及了!”
众将士闻听这话,一个个均是黯然神伤,没想到一个个身经百战,今天却陷入如此孤立无援的境地,这可该当如何是好啊?众人皆失去了主意。
李旭源见了众将士一个个灰心丧气的样子,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这在战场上冲杀,讲的就是有着一股锐气,如果没等出战,便丧失信心,那将必败无疑啊!
念及至此,他认为当下必得鼓舞众将士的士气,不能让大家气馁,才有可能尽快的摆脱困局,如果这种局面时间长了,绝不是什么好事!
自己作为主帅,必须身先士卒,大家一鼓作气,才能杀出重围。
李嗣源挥舞着长槊,大声的喊道:“众将士听令,任何人不准抢在我的前头,当我杀出去打开局面,你们再随后跟进,违令者斩!”
“李将军——!”众将士焦急的喊着,因为他们知道这冲出去基本就是九死一生,李将军为了大家,而舍生忘死的要杀出一条血路。
当下众将士群情激愤,血脉喷张,情绪被充分的调动起来,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怎奈军令如山,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定在原地,眼睛关切的紧盯着那挥舞着长槊,跃马冲杀出树林的李嗣源。
那守在外面的梁军,见有人从那树林中冲了出来,便开弓放箭。
但见一阵箭雨,向那李嗣源飞去,可此时的李思源,已经置生死于度外,气势锐不可当,谁挡在他的前面谁没命。
长槊过处,撩起的弧形血线在梁军的上空飘洒如雨,一片血红。
迎着箭矢,并不理会,只见李嗣源血染征袍,甲胄缝隙和黑色披风插满了箭杆,刺猬一般。
那梁军的将领牛存节见了,紧张的一阵惊呼:“此人猛于虎也!绝不能放跑了他!”
心道,此人在这千军万马中,陷入了困境,尤能左冲右突横冲直撞,若放虎归山,以后再战的话,那简直是势不可挡,无人能敌了!
那梁军将士,见主帅发话,哪个还敢放松一步?都拼命上前阻拦着李嗣源。放跑了他,主帅怪罪下来,那吃不了,可要兜着走。
林中的众将士见了,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这李将军为了众人,真是豁上命了。
见时机一到,那梁军的注意力,全在那李嗣源将军的身上,便纷纷抢着跃马而出。
这一场阵战,如果在空中俯瞰,会格外精彩。身着白色的梁军阵地在身着黑色骑兵的冲撞下,有了骚动。
只见李嗣源和众将士,挥舞长槊大刀,在白阵中呐喊着左冲右突。
可梁军人太多了,紧跟着又从西面撤下来二千人,来增援着东面的梁军。
那刘知俊跃马奔过来,见那被围困在梁军阵中的,竟然是李嗣源,不仅哈哈大笑。
高声道:“李将军——!你也有今天啊!”
因为他一直记恨着那李嗣源在潞州城外,一槊差点将自己大刀震飞了的耻辱。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一定要把他困死在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