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守着四哥的时候王爷就一直念叨,下次再见到老神仙,非得让他想个法子把你这毛病去了,不然……不然就‘就拔光他的胡子’!说是给众使节赔罪,”陈巍学着颛孙仪的样子,把自己的两只眼睛拉长,声音拉高,学得到是有几分像,随即,陈巍却又叹了口气,“可惜,今日那陈帝大摆筵席将王爷又给请去了。否则,你一定能够看到王爷那心疼的样子,一晚上啊,王爷可是一直拉着你的手念叨个不停啊……”
听他说前半句董云景噗哧笑出了声来,等到陈巍后半段出来董云景却又窘红了脸,只好喝粥掩盖,没喝两口,却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对了,老三,你问过王爷家里的情况吗?孩子们还好吗?”毕竟是孩子的爹(妈?)脱离了危险,知道了丈夫,下面想的就是孩子了。
陈巍看着他摇头苦笑只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董云景疑惑。
“是啊。我昨天也是问了王爷孩子们的情况,可是,王爷突然之间就变得一脸严峻,没说话就出去了。后来还是七哥悄悄告诉我,这次出事是孩子们不小心透露出去的,王爷知道后到是没说什么,不过严令孩子们不得出望南城的王府……而且王爷也没回去看过孩子,就连二哥和七哥提起,也是一张冷脸不说话。”
“那和关起来有什么区别?!”董云景急了,孩子都还小,更是一直被大人们呵护着,出了事只能说是他们作父亲的疏忽了,怎么能怪罪孩子呢?
“我当然知道……”第三个声音想起,两人一看,竟是颛孙仪回来了,“可是,我要是不这么办,我害怕看见他们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掐死两个……”
听颛孙仪平静的语气说出沉重的话,屋外的两个和跟着颛孙仪进来的两人都心中一紧——不是为颛孙仪而是为家里的小宝贝,同时感叹幸好孩子们没事。
“好些了吗?”颛孙仪坐在床边,将董云景搂在了怀里,轻抚着他的被。
董云景大窘,看着自己的三个“兄弟”都作“无事状”更是想要挖个洞钻进去,无奈,颛孙仪抱得太紧,他挣不开。还好,没多久,颛孙仪就放开了他,转而倚到了床框上。
“麟不在浩都了……那祝国的使节已经把他转移走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四人的视线又都集中到了颛孙仪的身上。
叹了口气,颛孙仪看着陈巍竟少有的有些犹豫的开了口:“你们说麟身上的伤……”刚说了半句却又脖子一梗,硬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下去了,“过些日子咱们就要回了,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说,你们自己选选……”麟的事情不能问其他人,毕竟这个时候问了他们一定会朝好里说,可是,要是到时候真的出事了,那么……即使自己有信心不会迁怒他人,可是按他们的性格,颛孙仪不想他们心中多出疙瘩……
“……”
七天之后,祝国都城嶒城。
天色渐晚,进城的人已是少有,门官们也都慵懒了起来,一次次的看着天色,只想着早些关了城门,回去抱老婆,看孩子。总算是时间差不多了,门官们自然全都活跃了起来推动起了厚重的城门,眼见着城门只余能让一人通过的细逢了。
却在这个时候,一队商队夹尘带土的冲了过来。
“诸位官爷,诸位官爷,稍等!稍等!”看上去像是带头人的商人跑了过来,拉着门官又拜又求,只说路上车子陷进了坑里,误了时辰,希望官爷能够作作好事把他们放进去。说话间,一个钱袋塞入了门官的手中。
那门官掂了掂钱袋,眼中一亮,暗道这老板会做事,与自己手下兄弟打了几分脸色,复又敞开了城门,商队的护卫壮汉们立刻动作了起来,加紧崔动车辆马匹。这个时候,城门附近除了这几个门卒之外,到多是商队中人了。
第一辆货车从门官眼前而过,或是无聊或是下意识的他观察起了那些赶车的汉子。一看之下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等到第三辆货车也从他眼前驶过他才猛然醒悟了什么。立刻转身抽刀便要大喊,却觉颈上一凉,意识消失之前看到的便是他的几个兄弟人头落地!
原来,这门官原本也是行伍出身,自然熟见军人做派气质,平常商队护卫镖师之类,无论训练如何,总是少不了江湖味道,可是这些商队的护卫却明显都是军人,而且并非是脱离了军队的军人,而应该是长期保持着训练的精兵悍卒,可惜,他发现得太晚了些,还是弄丢了自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