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晞嗯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和李桑柔笑道:“就在这里?虽说小了点儿,也够了。”
李桑柔嗯了一声,就要站起来。
“你起来干嘛?坐着。咱们桑大将军可是超品,你站着,他们谁受得起?”顾晞抬着手,冲李桑柔往下压着。
“用得着我?一群糟老头子而已。”李桑柔笑道。
“你不看热闹了?再说,你避开了,我发了脾气,连个劝的人都没有了,咱们一起。”顾晞不停的往下压。
“也是。”李桑柔笑起来,坐了回去。
顾晞看着李桑柔坐下,示意吉祥叫人进来。
伍县令在前,师爷和两个书办紧跟着伍县令,四个人都是一头一身泥水,十分狼狈。
四个人后面,姚家一队,张家一队,互相瞪着眼,一队贴着这边门框,另一队贴着另一边门框,进了屋,赶紧垂头垂眼。
“坐吧。”顾晞示意伍县令。
伍县令急忙欠身谢了,半边屁股挨着椅子坐下,双手按着双膝,浑身紧张。
顾晞没看跟在四人后面进来的姚姓和张姓诸人,李桑柔没看伍县令等人,却在挨个打量姚姓和张姓诸人。
“说说,怎么回事?”顾晞沉着脸,冷声吩咐了句。
“是。”伍县令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扫了眼正颇有兴致的打量着两姓诸人的李桑柔。
“下官是在姚姓和张姓打过头一场之后,才知道这件事儿的。”伍县令硬着头皮道。
他本来就不擅言词,这会儿赶上这样的大事,眼前又是睿亲王爷和桑大将军这样高到云彩眼里的人物,他就更不会说话了,能不磕吧,讲清楚,就是努尽全身力气了。
“说是姚姓一个孩子,在镇上塾学里上学的时候,课间出来玩耍,在河里淹死了。
“姚家说是被张家两个孩子按水里淹死的,张家说是姚家孩子水性不济,自己淹死的,因为这个,两家越吵越凶,各找族里,就打起来了。”
“这件事之前呢?姚家和张家有没有过节?”顾晞接着问道。
李桑柔已经将两姓诸人打量过一遍,转头看向伍县令。
“有。”伍县令欠身答话,“几乎年年有事儿,去年春天,因为张姓的牛跑到姚姓地里,吃了青苗,打过一回,好在没出人命。前年秋天,在秋社上打起来了,再之前,也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