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双书:“闭上眼。”
悟苫清一顿,随后神态温顺的阖上了他的眼睛。
耳后传来一阵发丝摩擦的声音,随后眼上就被一根长布条给遮住了, 鼻尖充斥着那股浅浅的梅花香。
...这是他的发带。
悟苫清在心里默默念叨。
其实...悟苫清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响后,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这些年他修为精进, 听觉和视觉也增长了不少,这也是刚刚为什么他能把那些鬼声听的如此清楚。
怀双书挡的再快, 悟苫清还是看到了那白骨砌成的山堆,脚下流淌着黑色的淤泥,可见的断臂残肢混在其中,发着难闻的恶臭, 令人意欲作呕。
那些饿极了的厉鬼贪婪的盯着他们,可又忌讳身后的怀双书,只能瞪着一双青绿的鬼眼,只要怀双书露出一丝懈怠, 就会扑上去把他生吞活剐。
它们都是养不熟的虎狼,强大如斯就会攀附,软弱无能就会吞食。
面对这些虎视眈眈的厉鬼,悟苫清突然不敢想,到底是以什么心情,才能在这里呆了整整十个年头。
蒙着眼的悟苫清依稀看到了十八个轿夫,和一辆绘着八仙图的红轿,想必应该就是悟苫清上次坐的十八抬鬼轿。
依稀想起,刚下冥界,那白面鬼差突然提及了一句这忘川鬼主的话。
当年这人穿了袭月白色长袍,孑然一身站在奈何桥头,绝代风华放在他身上都显得逊色,后来他跳下忘川河,再见时,白衣还是白衣,书生却不再是书生了。
当时白面鬼差眼里满是叹息,只道可惜。
悟苫清这时候才真正明白那白面鬼差眼里的惋惜到底是何意。
修长冰凉的手指包裹上悟苫清已经热的出汗的手,察觉到掌心下的温热有些颤抖,怀双书以为他在害怕,又握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