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爷上下看看司刃,“没想到这么年轻。你说要见我孙儿,有把握治得了他的病吗?”
“这要等看过了才能知道。嗯……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治不了,我也能另外找到高人来给孩子医病。”
郝老爷略微沉吟之后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跟我来吧。”
内院的一间正房,里里外外站了好些下人。司刃和龙九一路走进去,见到的人无一不是愁眉苦脸。里间内,床头床尾各坐了一个女人,年长些的拿着手绢在不停地抹泪。年轻的怀里抱着个双眼紧闭的男孩儿,虽然没在哭,一双眼睛却肿得像桃。
司刃推测她们是孩子的祖母和母亲。
“让我看看吧?”司刃站到了床边。
大概郝老爷是一直在这屋来着,刚才先进来通报的人已经把司刃的来意说清楚了。这会儿司刃摸了男孩的额头、胸口和肚子之后又号脉,孩子的母亲始终是目光呆滞,什么也不说。看样子是已经放弃希望了。
号完脉司刃又扒开眼睛看了看,那孩子一动不动,似乎是过于虚弱,昏睡过去了。
司刃突然一转头,“你那时给喂的药丸,是用狗矢余骨制成的吧?”
除了龙九其他的人都愣住了,眼睛看不到的人,实在是很难让别人意识到他的存在。
司刃赶紧摆摆手,“我没问你们。”
柳道士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司刃的眉头皱了起来,“是有巫方说狗矢余骨可治小儿惊痫。可你是不是也先看看这孩子的痫证是不是撞邪引起的啊?!秽物是能随便乱用的吗?!”
道士勾下头去不敢说话,郝家的人开始悄悄议论“狗矢余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司刃把他那几乎从不离身的背包打开,翻腾了半天,从里面掏出个玻璃瓶子,“这是古代宫廷秘方里记载的驻车圆,主要由黄连、干姜等药材制成,可以治多种痢症。孩子现在虚得厉害,得先止泻才行。去弄些米汤来,把这个给他喂下去。”
那边的还擦着眼泪的老夫人止住哭泣,“从中午开始就这么昏迷不醒了,怎么喂药啊?”
司刃试了试孩子的气息,“我要用灸法把他强行弄醒,屋里的人最好都出去,尤其是家里的亲人。要不我怕你们看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