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昼将手里的文件放到桌上,“对,你们看一下。”
衡幽拆开文件袋,将里面的资料拿出来,辛弥也凑过来看。
报案人是一对老夫妻,死者是他们三十八岁的儿子。
他们老家在偏远地区的镇上,男子凭借自己的努力混出了头,来到了京市工作,并贷款买了套房子,处于独居状态,一周前突然死在自己家里,被前去探望儿子的夫妻两人发现。现场似乎是有搏斗的痕迹,但只有男子一个人的指纹和脚印,墙上的抓痕和地板上的血迹也都属于男子,所以男子死前更像是发了精神病。而通过法医的解剖分析和男子死时的表情来看,更像是被吓死的。当然,也有可能只是突发心脏病而死。
如果真是被吓死,那真是很少见了,而且怎么样才能吓死一个人?可能别人的第一反应都会是见鬼了吧?
而根据男子父母和同事的口供,男子并没与人结仇,平时本份能干,不像是人会惹事的,所以应该不是仇杀。该男子曾有过一段婚姻,但两年前因为感情不合离婚。之后没有交过新女朋友,也没有暧昧对象,也不像情杀。
男子父母八年前来到京市,租了房子在京市生活,房租由男子负担,其父母没有工作,乡镇退休金也不高,日常开销还靠男子给。所以身边同事都觉得他很孝顺,是个好人。
单位每年两次的体检男子都有去,各方面也都很健康,家族也没有精神病遗传史,所以人就这么突然没了,所有人都很惊讶。
佘昼说:“法医那边提出了吓死的可能性,而且现场的情况也的确诡异,所以交到特案部查一查,如果是多心了,就按按正常流程结案。
“行,我们下午去看看。”衡幽说。
“尽快查出个结果,死者家属天天到警局去找,说死者肯定是被害死的,让警局一定要查明凶手。问他们为什么说是被害死的,他们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你们要尽快结案,也算跟家属有个交代。毕竟日子还得过,丧子之痛可以理解,可死者父母年纪都不小了,这么熬着身体也不是个事,出了事警局也不好交代。”佘昼这边也被局里催着,所以他也不得不催十八组。
下午,组里一行三人去了死者的住处。
小区位置比较偏,离地铁也比较远,出了小区一百米左右有一个公交站,这种生活条件养老还可以,平日通勤实在不方便。
现场还维持着原样,辛弥提前打电话通知了男方父母来开门。
男方父母头发已经有些花白,年纪大概在六十上下,脸色蜡黄,底下发青,眼睛还肿着,应该是挺长时间没休息好了,这个年纪丧子,的确是个巨大的打击。两个人穿得很干净,衣服看着也不是便宜货,但显明已经不合身了,可见近日来消瘦不少。
“警官,我们家途途的案子可就拜托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查到凶手,为我儿子报仇啊!”女人红着眼道。
死者名叫史途,只听名字也能感觉到家中对他的期望。
衡幽道:“我们会尽力。”
几个人套上鞋套进了门,房子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并不大,装修也很简单,似乎缺少了一家应该有的温馨。
衡幽四下看了看,墙上有抓痕,不深,男人一般不会留指甲,抓不深也正常。不过史途似乎抓得很用力,或者手之前破了,能在抓痕边能看到一丝丝的血迹。
厅里的东西东倒西歪,窗边的饭桌配套的凳子有一个已经跑到门口去了,其他的基本是就近倒歪,像是被撞倒的。而就门口倒着的凳子凳面顶着墙的样子看,更想是被掷出去砸什么东西,然后凳子落地后滑行到门口的墙边的。如果凳子原本就是贴着墙放的,那史途犯心脏病挣扎时将它碰倒,也应该是向前或者左右两边倒,才符合常理。退一步说,如果凳子真是向墙倒的,那塑料凳面相对尖锐的边缘应该会刮到墙。可是墙面一点划痕都没有。
还有,地上散落的杂志,看样子也是在用它们扔什么东西,正常来讲犯心脏病,在还有意识的情况下应该会求助,而不是扔杂志吧?而且那些没动的杂志都摞得很整齐摆放在一角,可见史途应该不是个会随便丢东西的人。
当然了,这些都是衡幽的猜测,没太多根据,毕竟史途已经死了,他也没办法从史途眼里读出当时的情景。只能回去仔细看看现场勘察结果。
那么,假设真有鬼袭击史途,也应该会留下脚印或者其他痕迹。可衡幽看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似乎又是他们多想了。
辛弥在一旁细心的问了史途的父母,史途出事前有没有跟他们说过什么。
两个人都摇摇头,表示一切正常,就是看着有些疲惫,也问了,说是加班太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