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冷笑着,也不故意压低音量,“我看那牛鼻子道士应该是我这边的,不是个好东西。”
原本只有老道出出声的地界突然多了一个突兀的声音,还不是什么好话,所有人理所应当地都看了过来。
穷奇丝毫不怕,别说他说的都是实话,就算不是实话,这些人里又有哪个是他的对手?
“你们是什么人?!作法时不允许说话不懂吗?!”道士也不蹦哒了,指着他们怒道。
跪在最前面的男子起身,看着五十上下,脸晒得通红,但还是保持着克制的礼貌,“你们是?”
衡幽怕穷奇再说难听的,之后不好交流,就插话说:“我们听闻使丰县天气异样,特地过来看看。”
男人疑惑,眼露不善,“你们是县里的人?”
想到县长秘书都被打出去了,肯定不能承认是县里的人。
衡幽摆手,“不是不是。”
道士似乎不愿多纠缠,对村长说:“赶紧把他们赶走,影响了作法,求不来雨,你们可别说是贫道的错。”
求雨自然是现在摆在第一位在大事,男人忙说:“道长别生气,这就让他们回去。”
说罢,对衡幽他们道:“你们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我们村子有正事要办,不能被打断。”
衡幽挑眉,“你说的正事就是让这个假道士求雨?”
“假、假道士?”男人结巴了一下,“不不不,钱道长是真道士,我们千里迢迢,托了好些关系才请来的。”
“钱道长在哪个道观清修?”衡幽问。
男人说:“说是在汀市的综一观。”
衡幽一脸看傻子似地看他,“汀市是少有的只信佛教一种信仰的地方,怎么可能有道观?”
“不、不能吧?”男人还不相信。
钱道长脸冷下来,说:“无知小儿,你知道什么?我们修道之人在哪儿都可以修道,管他什么地界,即便是深山老林一间草屋,也可以。”
“所以你的综一观是一个草屋?”
钱道长脸色发黑,“不要胡说。你们什么都不懂,不在这儿给我们添乱。眼下求雨正是关键的时候,贫道没空跟你闲扯!”
这时,跪在前排的女人也开口了,“你们到底有事没事?没事能不能别耽误我们的时间?”
她这一开口,就有不少村民开始附和——
“对啊,能不能别在关键时候来打扰?”
“赶紧走,赶紧走!得罪了天神怎么办?”
“你们看着还没有钱道长一半大,能知道什么?”
“就是,我们请来钱道长容易吗?这要是破坏了求雨,我们都得饿死!”
衡幽很想问:你们脑子里都是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