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两个男队员已经换上了白大褂,戴上口罩,手套,手里拿着专业的工具和隔离袋,正准备进卧室——
田文想到了卧室散落了一地的……女装,迅雷不及掩耳的拦在了门口。
两个队员:?
田文急中生智:“我有点事还没有说清楚。”
其中一名队员:“请说。”
田文急中生智:“我其实有一个同居的女友,和我身材差不多……”
队员:“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说‘祝贺’。”
田文指着自己的尊荣:“其实我这样的也是能够找到女朋友的。”
队员:“请立刻停止这种炫耀的行为,我们可以进去工作了吗?”
田文只好让开。
卧室门被打开,一股黑气涌了出来。
路翀眼里,就是两个队员消失在黑气里的画面。眼看着那些黑气钻出卧室门,继续朝着他涌来,连忙后退了两步,问李想:“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
李想沉吟了一下,现在还没研究清楚那个四个零件是什么情况,还用不到专家善后,就点了点头。
路翀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一走出单元楼,正打算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就看到一只鬼从自己面前飘了过去,爬上了一个垃圾箱,从垃圾箱里揪出一团秽气,像是扯棉花一样扯散了,往四面八方乱扔。
然后那些漂浮在空中的灰黑色的“棉絮”就不由自主的往路翀身上靠。
现在鬼都这么没有公德心了吗?
路翀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一脚踢翻了垃圾桶。
然后一脚把那只鬼踩进了垃圾里。
鬼挣扎着伸出一只手,然后又是一只。
竟然还想跑出来?
路翀生气的加重了力道——再踩!再踩!再踩!
“喂,干什么呢你!”
远处传来一阵大吼,小区的保安骑着一辆巡逻车就冲了过来:“现在的年轻人有没有公德心啊!”
一时激动的路翀:……
经受了半个多小时思想教育,又交了罚款的路翀终于走出了保安室大门。
路翀今天下午在田文那里极为不舒服。眼睛不舒服,心里也不舒服。
如果说他早就已经对这种吸引脏东西的体质习以为常,现在这种“习以为常”消失不见了。
他真的很讨厌吸尘器一样的自己。尤其是,卧室里那些头发丝似的脏东西主动往他身上靠的时候。
言老师……如果是言老师……肯定就是另外的状况了。言老师那么干净,和自己不一样。
已经到了下班的高峰期,傍晚的暖光不辞辛苦的给每一个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涂上了橘色的滤镜,画上了长长的影子。路翀同样也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看起来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但其实他们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