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稔的语气让沈春澜微微一愣。自己曾给他看过天竺鼠吗?这明明是自己给大狗发的第一张照片。
但他确实跟大狗说过很多天竺鼠的事情。
疑惑只掠过心头,没留痕迹。沈春澜回复:【给我一个学生的精神体做帽子。】
这回大狗隔了很久才回。
【真丑啊。】
沈春澜:【我也这样想。】
大狗:【可怜的学生。】
沈春澜:【不过他的精神体倒是挺喜欢这玩意儿的。】
大狗:【真的太丑了,你老鼠是不是讨厌他?】
沈春澜摸了摸下巴。
沈春澜:【你怎么知道是男学生?】
大狗:【这么丑的帽子,不可能给女孩的精神体做。】
沈春澜对天竺鼠说:“有人骂你。”
天竺鼠咕了一声,还在桌上手脚乱蹭地学蛇爬动。
大狗:【为什么不回答我】
大狗:【很讨厌,对吧?】
沈春澜:【不讨厌啊】
大狗:【那你喜不喜欢他?】
沈春澜:“……”
他盯着这行字,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在思考怎么向大狗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他被这个问题对自己的意义绊住了。
大狗没有再输入,但他仍旧在线,像是在等待答案。
沈春澜没来由地想,这是在嫉妒吗?或者不足以称为嫉妒,是大狗的一点点醋意。可他怎么会这么准确地问出这种难以回答的问题?沈春澜甚至怀疑,自己对饶星海的那点儿心绪是不是从方才的只言片语中泄露了出去。
想了半天,他忽然一哂:大狗始终是个陌生人。沈春澜或许可以跟他说工作上的牢骚,说班上学生多么难管,但饶星海的心事,他不愿意轻易透露给陌生人。
隔着屏幕,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圆滑。手指轻动,很快,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此时在绕星海的宿舍里,所有人都听见了饶星海床铺上传来的一阵怪响。
阳得意正在给周是非剪刘海,差点削去一片头发。周是非手里的青蛙吓得消失了,屈舞满手泡沫冲出来:“谁摔下来了?”
阳得意:“饶星海的蛇。”
黄金蟒从床栏跌落地面,此时正慢吞吞爬起来。
巨响是饶星海猛地坐起身,把床上一摞书撞翻而发出的。他坐在被褥和书里,抓着手机呆看。
底下三人面面相觑,最后阳得意先开了口:“今天彩票开奖是吗?饶星海你发财了?”
饶星海压根儿没注意宿舍里的人说了什么。他脑袋嗡嗡响,耳朵也嗡嗡响,黑曼巴蛇从书堆里爬上他的手,和他一起盯着手机。
【我比较喜欢你。】
这是沈春澜发来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