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采终于卷好一支烟,点上后深深吸了一口,像是瘾君子终于解瘾一般,舒服绵长地叹气。白色烟雾从他口中和鼻腔中涌出,辛辣呛鼻。
“不需要沟通。”他轻声说,“没有必要,继续用之前的方式就能生出孩子。Adam这个人脑子转不过弯来,别让他多了什么想法。”
沉默的小罗突然开口:“聂老师,我和关黎在赛场上看到了一个人。”
关黎忽然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倔强地扬起头,没有看关黎,急切地注视着聂采,像是等待表扬的孩子。
“哦?”聂采笑道,“能让你印象深刻的,那得是多漂亮的姑娘?”
“是一个哨兵。聂老师,他和Adam长得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房间里霎时间静了,正在用擦镜布擦拭眼镜的柳玉山一下没站稳,在椅子边上撞了一下。
烟滋滋地燃着,烟灰落在桌上。
像是有人从身体里抽走了聂采的灵魂,直到烟烫了手,他才慢慢把它放下,按在桌面上熄灭。桌上不止一个烟坑,层层叠叠。聂采缓慢地摸着这些陈旧斑驳的伤疤,嘴角一挑,笑了。
“Adam啊……”他的嗓音像轻柔的绢纱,“这个坏孩子。”
笑意爬上小罗的脸,他像是成功获得奖赏的告密者,满脸幸灾乐祸。关黎狠狠瞪了他一眼,微微咬着嘴唇,同样不敢出声。
聂采起身拍了拍手。他看向柳玉山,脸上是不正常的兴奋与狂喜。
“柳医生,那个孩子还活着。”他大步走向楼梯,几乎是冲上了二楼,“他好好地活着!哈!”
他站在二楼平台上,哑声笑了:“坏孩子Adam……他一定见过他哥哥了,可他不告诉我。”
没有人敢走上去,就连方才满脸喜色的小罗也一样。
柳玉山坐下来,低低叹气。关黎转身推了小罗一把,站在小罗身后的两个男孩连忙拦住要打架的两个人。
“你怎么这么多嘴呢!”她压着声音,又气又急,“需要你来讲吗?Adam说了他会告诉聂老师的!”
“关黎,你别做梦了。聂老师不可能让你和Adam在一起……”
他话音未落,关黎兜头给了他一个耳光。
小罗脸一霎红一霎白,奋力挣扎着要冲向关黎。
“嘘!”柳玉山忽然叩了叩桌子。
其余数人顿时静了。
聂采明明已经打开了房间的门,但二楼没传来一丝声音。只有令人胆寒的气息,像水流一样,从楼阶上滚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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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两声轻响,那盏冷白色的灯熄灭了。
黑曼巴蛇成功弹去两枚石子,乐滋滋回到Adam身边,缠着他手臂蹭来蹭去,宫商就着月光盯紧它撒娇的样子,半晌没说话。
“……它很黏我。”Adam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起身带着她穿过漆黑的小巷。
“饶星海的黑曼巴蛇也很黏人。”宫商跟在他身后,“不过它不黏饶星海,它喜欢我们的老师。每次只要老师在场,它一定会跑到老师身边去。”
“那是因为饶星海喜欢你们老师。”Adam随口道。
宫商看着他谨慎前进的背影,忍不住好奇:“你自己的精神体是什么?”
Adam:“不值一提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