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轼凝视着程梨,忽然倾身过来,嘴唇在程梨鬓边轻轻贴一贴。
“再说,梨梨,你娇嫩得像朵小花一样,我怎么舍得真的吓你?”
程梨望着他发呆。
所以他现在,到底是在演,还是没在演?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会叫“梨梨”的,不是真的祁轼吧?
祁轼的目光向下落,停在程梨的唇瓣上。
他抿了抿嘴唇,如同想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放下筷子,伸手握住程梨的手。
“梨梨,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欠我好几个吻呢。”
程梨猛然想起这茬。
新年那天早上,因为没刷牙不让他亲,确实欠他一个吻,然而当时他说什么?日息百分之百?
程梨已经彻底把这件事忘了。
从新年到今天,他一走就是十天,所以已经欠他十个了?
要和这样的祁轼,别说亲十个,亲一个都让人有点害怕。
程梨连忙说:“今天还没过完,一共九天,只能算欠你九个。”
祁轼嘴角一挑。
“梨梨,你一定是没明白日息百分之百的意思。我说得很清楚,你也答应了,复利按天计息,日息百分之一百。”
祁轼顿了顿。
“也就是说第一天,你欠我一个,第二天,你欠我两个,第三天就变成四个,第四天变成八个,所以就算今天是第九天,你也已经欠我二的八次方,一共二百五十六个吻。”
二百?五十?六?
程梨彻底晕了。
新年那天早晨,他明知道要走,还一走就是好几天,吃定了程梨就算想还他也没地方还,一定会利滚利滚成这么可怕的数字。
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
祁轼仍然握着程梨的手,低着头,一根又一根地仔细玩着她的手指头。
“梨梨,我建议你快一点还,因为到明天,就会变成五百一十二个,后天就是一千零二十四个,大后天就是两千零四十八个,指数级增长是很恐怖的,这么拖下去,你可怎么办呢?”
听他的语调,好像很替程梨发愁,要不是他嘴角挂着一抹笑,程梨都快信了。
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这个人切开,芯里绝对是黑的。
“就,现在,吗?”程梨犹豫。
祁轼抿了一下嘴唇,微笑:“现在。”
程梨盯了他几秒,忽然呵了一声:“二百五十六个,简单。”
用他没握的那只手勾住他的脖子,程梨像只啄木鸟啄树干一样,笃笃笃地去猛撞他的嘴唇。
二百五十六下,撞不死你。
程梨自己都撞得有点牙疼,祁轼却没什么反应,一直眯眼望着程梨,既没主动,也没拒绝。
就在程梨自己都快数不清撞了多少下时,祁轼忽然一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固定住。
祁轼用另一只手食指的关节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好像在碰触一件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