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轼问:“什么意思?”
“我在她们校医院和学校的心理咨询中心找到了她检查的记录,她有味觉障碍,吃不出东西的味道,所以吃什么对她都一样。”
展卷把手上的纸递给祁轼。
“不是功能性的,校医院推荐她去看学校的心理咨询中心,中心的老师觉得她问题严重,建议她去看外面的心理医生,可是那时候她家已经出事了,大概是觉得太贵,就没再去治。”
祁轼刚要开口,展卷知道他要问什么,火速抢在前面。
“她这病没有多久。据说去年她被放贷公司的人带走,关了好几天,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他爸也是那次去救她时,和对方打起来,被打断腿的。”
展卷翻记录给他看。
“上面说,好像是被关起来的时候,那群人强迫她吃了什么东西。”
“吃了东西?”
“是。到底吃了什么,她不肯对医生说。”
祁轼捏着手里那几张字迹潦草的纸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连展卷走了都不知道。
祁轼回到月老办公室时,程梨还在。
她坐在地上乱拉的红线中间,脱了那件蹩脚的外套,只穿着里面的翻领白衬衣。
大概吃得不够,身段窈窕到纤细,皮肤白皙如瓷,为了干活方便,柔顺的头发在脑后随便扎了个马尾,发尾自然地弯着。
听见祁轼进来的声音,她抬起头,眼睛弯弯地对他一笑,笑出一对浅浅的小梨涡。
“又到下班时间了?这么快?我马上就好。”
暗室中,宛如一树梨花倏然绽放。
纯洁美好。
一点都不像是曾经受过什么伤害的样子。
祁轼的心好像被谁用手攥了一下。
有点疼。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没发生可怕的事,梨梨也没吃什么。
第10章
祁轼抬手松了松领带,让喉咙舒服一点:“我们去吃饭。”
“你又做饭了?”
程梨有点高兴,又有点小得意。
老板做的那些菜,天下大概没人能欣赏,程梨心想,只有自己天造地设,能吞下去那么可怕的黑暗料理。
关键的是,那些菜完全不是会吃死人的东西。
都是上好食材,刀工惊人,堪比大厨,虽然尝不出来,也能看得出来,火候也掌握得很考究,只不过是搭配匪夷所思而已。
更关键的是,还不用花钱。
营养丰富齐全,程梨怀疑要是天天这么吃,大概会变胖。
谁知祁轼答:“我没做。”
程梨哦了一长声,语调中透着失望。
生平头一次,做的菜被人这么惦记,祁轼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