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梨立刻猜到这陌生的年轻人是谁了。
祁轼有两个助理,一个展卷,一个砺锋,砺锋前些天有事不在,今天是第一次见。
祁轼不再理傅海修,伸手拉程梨往外走。
程梨放松多了:“吓死我了,不过我猜你就不会真杀了他。”
祁轼淡淡答:“我是不会。”
傅海修在生死之间兜了一圈,摊在原地不能动,心里十分清楚:刚刚开枪的那一瞬间,看祁轼的眼神,他毫无疑问,真的动了杀他的念头。
上了车,祁轼才说:“一死百了,我怎么可能轻易让他死,也太便宜他了。”
程梨看了看车开的方向:“不送我回寝室吗?”
“还想回寝室?”祁轼看她一眼,“你今晚回Bravo,不放心我的话,我帮你在客卧装锁。”
程梨心想:大概月老办公室特殊,不能找人乱动门锁,今晚暂时住在客卧也是个主意。
祁轼说到做到,一回去就叫人装锁,指挥程梨把被褥搬进客卧睡觉,自己却进了月老办公室。
今天这件事太不对了。
傅海修怎么会突然盯上程梨?
翻开姻缘册,傅海修的注释没有变,姻缘线断后,并没有多出新内容。
祁轼有点焦躁。
听程梨的描述,傅海修当时是真的打算对程梨做点什么。
可是他们两个怎么会搭上关系?
祁轼再看一眼傅海修的名字,目光落到新生出来的那根红线上。
顺着红线,尽头就是那根孤零零悬在无数红线中心的小木棍。
祁轼快步走过去。
小木棍上布满了红线,密密匝匝不分彼此,整个粗了一大圈。
每一根,都是这些年祁轼亲手缠上去的。
祁轼盯了它几秒,俯身把它攥住,去拨它身上一层又一层的红线。
红线实在太多,费了好大的劲,才在一头红线稀疏点的地方拨出一条缝,能看到一点里面的样子。
木棍上好像黏着纸。
祁轼想了想这根木棍的来历。
好像是很多年以前,这根小木棍夹在姻缘簿里,祁轼随手把它拿出来,用它缠了红线。
当时上面是不是黏着姻缘簿的纸页,拿的时候有没有把纸页也连带着撕下来,祁轼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撕坏姻缘簿这种小事,祁轼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祁轼一手拨着小木棍上的红线,另一手用弹姻缘簿的手法弹了弹木棍。
贴着木棍的纸上,缓缓现出字迹。
只能从线的缝隙中看到一丁点。
是一个“禾”字的头,右边露出小半个“口”,很明显,是个“程梨”的“程”。
第27章
怪不得到处都找不到她的名字。
所以她才被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猛追,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没来由地为她要死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