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给我开回去,发现油没少我就挠你痒。”
直到他即将登机,还没有收到回复,能想象到秦昭开车认真的模样,有些发笑。
那年春节很早,孟梁回家总是很忙,忙着跟施舫置办年货。他自从读了大学后,施舫使唤他起来倒是更得心应手了,美其名曰“可算摆脱高考名头,儿子养这么大就是要使唤的”。
幸好秦昭听不到,不然恨不得让施舫开班亲授张书和。
往年他都是连哄带骗地和施舫打哈哈,今年却积极得很。那天孟梁抬了好多箱子上楼,小区环境不错,就是年头有些久再加上没电梯,他坐在沙发上擦汗,注意到这回脸上没有蹭到纸屑,以为施舫换了质量更好的纸巾,蓦地想起不知道多少年前和她抱怨秦昭给的纸巾质量好,有些出神。
施舫把箱子挪好地方后回头就看到孟梁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以为他是累到,走过去坐在旁边抽了新的纸巾给他擦汗。
语气有些自责,“可累坏我儿子了,这一买东西就买多,真得有个人看着我点”
孟梁回过神来,啧了一声,“你暗示我呢吧?我听出来了。”
“我暗示什么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别急,你儿子也等信呢。”平白无故地笑了声,总觉得想到她就能笑得开心,尤其是想到她可算和陆嘉见分手,更加开心。
“学校的小姑娘吗?”借着语气变得小心了些,“你也别那么傻等着昭昭了,我是喜欢她,可人家不喜欢你。你回来前我还跟你爸爸说,最多认她当个干女儿,给你当干姐姐……”
“妈——”孟梁皱眉打断,“你在想什么,什么干姐姐,她要是进我们家门就是你当儿媳妇。”
说完故意扮了个凶脸,纸巾扔到施舫手里后起身,她还在品味孟梁话里的意思,他却一边脱着毛衣一边说:“你下次跟你姐出去玩能不能别给我买衣服了,我不喜欢穿浅色,还有那个纸巾换的不错。”
施舫品了品,还是没探查到什么线索,对着孟梁房间回他,“什么我姐,那是你姨。还有,你高中时候用的纸巾就是这个,我算是抓到了,当初还说我买的质量不好,就钟意人家小姑娘给你的……”
孟梁刚脱了毛衣,年前还没来得及剪所以有些长的头发乱起来,眯眼想了想,再摇摇头,心里暗道:不信。
他像是以给施舫当跟班作借口,自从回家后和秦昭交谈甚少。
秦昭看着微信上安静的人忍不住挑眉,当时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春节过后子孙离开的孤寡老人,哀从心来。为了转移重心,她特意从书架下面翻出来几本还没读的书,窝在沙发前一看就是半天,手机也要开勿扰模式。
孟梁的问候总是被回复很慢,但确信的是她一定会回。
正月二十九那天,他忽然想到个忘记问的重要事,“回学校取证了吗?”
说的是秦昭延期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她简单回复:“早取了。”
“自己开车?回学校有点远,没害怕吧。”
秦昭看他仿佛引导刚会说话的孩子一样语气,忍不住作恶,这次回复的字多了些。
“没害怕,陆嘉见在副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