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郡主,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郡主!”
赵泠冷漠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好看的眉毛紧紧蹙成一团,似乎觉得他无可救药了。根本不听他的解释,随手将窗户重重合上。
谢明仪顾不得身上的水滞,快走几步,抬手便要敲门,可突然又心生胆怯。
郡主都这么讨厌他了,万一他不管不问地跑去问了,定然会加重郡主的厌恶感。
退一万步来说,万一郡主也记得从前的事情,两个人重归于好,怎么对得起谢家二老的在天之灵。
隔在两人中间的,不仅仅是这七年的时间,还有两家割不断理不清的仇怨。
也许,郡主早就把他忘记了,所以根本不肯搭理。
他对郡主一见倾心,可郡主只当他是一阵过堂风,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也许对郡主而言,就是一文不值。
屋里的灯火倏忽灭了,整个院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谢明仪终究是收回了手,整个人都掩在黑暗里,根本看不清楚脸上的情绪。
很久之后,郡主还是没有开房门,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书房,心口好像被人从中挖掉了一块,虽未见血,可早就血肉模糊了。将那画卷捧在手上,目光仔仔细细地看了过去,越看越是心惊肉跳,脑中渐渐浮现出的,便是郡主那张明艳动人的脸。
原来,他早就娶到了心爱的姑娘,可笑他一直以来被猪油蒙了眼睛,既认不出她,又不肯善待她,两个人互相纠缠折磨,从最开始的相对无言,演变成了现在这番糟糕局面。
郡主应该是极其厌恶他的,所以一个好脸色也不给,一句好话也不说,甚至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
也许在郡主心里,当初的那个谢明仪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畜牲。
可原本不该如此的,两个人应该相亲相爱,恩爱一生,怎么会沦落成了现如今这番田地!
谢明仪终究忍不住心疼,伸手按着桌沿,在暗夜下硬生生地熬红了眼眶。
仿佛一夜间,他就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翌日,云芽的父亲找上门来,赵泠以为他是得了云芽的死讯,这便上门来闹,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谁料他居然是来道谢的。
“郡主的大恩大德,小人全家真是没齿难忘啊!请受小人一拜!”
说着,云芽的父亲已经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
赵泠满头雾水,蹙眉道:“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