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泠忽然推了谢明仪一把,大声道:“官府的人来了,你走啊,快走!”
谢明仪动都不动,似乎也觉得自己在劫难逃了。他将长剑丢在地上,一手勾着她的后颈,将人一把捞入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恩怨情仇,是非黑白,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他活着,她也活着。
两个人的心脏连跳动地频率都保持一致,周围的一切声音,似乎都不存在了。
在谢明仪心里,天下头等大事,就是要认真虔诚地去吻喜欢的姑娘。
赵泠眼角的那滴眼泪,终于顺着面颊落了下来,啪嗒一声砸在了尘埃里。
回京的路上,萧子安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不眠不休地照顾她,随行的大夫是从镇上现抓来的,医术实在有限。
萧子安命人将谢明仪关了起来,用锁链穿了琵琶骨,这才将他的武功封住。其实完全不必要,谢明仪伤势严重,一直蜷缩在车里,动都不动一下。
若不是还有口气在,就跟死人没什么两样。
皇帝的意思是,要活捉他,留口气回京三司会审就行了。也没说不能严刑拷打,封他武功。
待赵泠再度清醒时,她正躺在马车里,身上盖着一层柔软的毯子,就连身下都铺着厚厚几层,萧子安一见她醒了,赶紧将她扶坐起来,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他轻声道:“阿泠,快喝口水润润嗓子,你哪里不舒服,哪里疼,你快告诉我。”
赵泠脑子里懵懵的,好半天才想起之前发生过什么,她沉默着喝了水,闻言,摇头道:“我没事。”
“没事就好,自你坠崖后,我日夜不得安眠,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不会这么轻易死了。”萧子安将茶杯放回桌面上,攥着赵泠的双手,往自己面颊一贴。
很快,这双手就湿漉漉的,有温热的液体滴落下来,萧子安哽咽道:“阿泠,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谢谢你还活着,真的谢谢你。”
赵泠神色木然,好半天才问道:“谢明仪呢,你把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