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很香,抚在面上,仿佛三月春风,谢明仪已经很久没有梦见母亲了。
“好!事已至此,那就敞开了说,当着几个小辈的面,好好说清楚,你当年到底是怎么侮|辱臣妻,又是怎么栽赃朝廷大臣,嫁祸亲妹夫的!”
齐贵妃原本还顾念着萧子安在场,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情,实在不愿意提起,闻言,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仿佛有火在轰隆燃烧,什么都顾不得了,将那些光鲜亮丽,道貌岸然的君子皮扒开,露出里面肮脏的,恶心的,陈旧的,甚至是令人作呕的东西,连声音都极度兴奋地发颤。
“我当年入宫为妃,阿兮不日便替我嫁给了谢拂,这本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你却怀恨在心!表面上器重谢拂,实则是为了你自己!”
“你借着晋阳长公主的名义,邀阿兮入宫陪同太后娘娘,几次三番私潜入阿兮的寝殿,意图强|暴她!可她不愿,甚至以死明志!可你却用谢拂的命逼迫!”齐贵妃伸手指着皇帝,对着左右道:“你们都听好了,就是他,就是眼前这个人!他空有一副君子貌,实际上做尽了恶事!我曾撞破过他们的□□!”
“他……他将阿兮绑在床头,堵住了阿兮的嘴,脱了她的衣服,一遍遍地索|取玩弄!甚至偶尔兴起,让宫人竖起一道屏风,谢拂就跪在殿内陈述着公事,殊不知屏风后面,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夫人,正被人如此玩|弄!”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蓦然死一般的寂静,赵泠脸色惨白,下意识地转脸望着谢明仪,外头又是一记闷雷。狂风将窗户吹得哐当乱响。他身上的玄衣猎猎作响,长发随风飞扬起来,整个人显得既阴郁又可怜。
赵泠上前几步,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轻轻道:“你别怕,我陪你。”
“嗯。”谢明仪低声应了,回攥住赵泠的手。
耳边仍旧是齐贵妃癫狂的咆哮声:“天理难容啊!堂堂一位国君,竟然背地里作出这种丧心病狂之事!你以为阿兮真的爱过你?她其实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赵泠道:“既然如此,为何要逼我父亲嫁祸谢大人?我父亲也是无辜的!他还是当朝驸马爷,为什么偏偏要挑中他!这本不关长公主府的事啊!”
“为什么……哈哈哈,这可就得问你舅舅了,到底是为什么!”
齐贵妃狂笑:“晋阳长公主那般聪慧,又同阿兮来往密切,岂能察觉不到?只怕是皇帝怕晋阳长公主告诉太后娘娘,遂暗逼赵崇简陷害谢拂,好让晋阳长公主把嘴闭紧!皇室丑闻啊,传扬出去遗臭万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