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熟悉的声音拉回了最后一丝理智,袁暮颤颤巍巍地打开灯,看看怀里举着烟花的小鬼使,又看看掉在地上扑腾的鲤鱼,心惊胆战地长长出了口气:“这是——早上叫我起床的新方式吗?”

“不是的,是妈妈说你胆子太小了,要多吓一吓,等到考试的时候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被袁妈妈用糖块顺利收买的小鬼使心里内疚得要命,低了头小心翼翼地开口,偷偷瞄着人类法师惨白的脸色,飘过去轻轻替他抚了抚胸口:“真的那么害怕吗?要不我们还是不要勉强了,到时候我还帮你,我不怕他们的……”

“不……现在再仔细想一想,其实好像也没多害怕。”

已经被吓过了头的袁少当家莫名反而淡定了下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把鱼扔进水缸里,拉着小鬼使坐回了床上,轻叹口气沧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以为我就没动过这个心思?要是能的话,我早就拜托你帮忙了,也用不着折腾出这么多波折来——可惜他们的考核检查特别严格,一旦发现夺舍,就会立刻永久剥夺考试资格,到时候我爸一定会打断我的腿的。”

“这么严格吗?”

小鬼使忧心忡忡地眨了眨眼睛,关切地望向人类法师。袁暮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正在琢磨着能以什么理由忽悠着小鬼使对刚才的行为感到歉疚,好叫自己趁机占上点便宜,小鬼使却已经发着愁轻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那就没办法了……”

“什么没办法?”

莫名生出些不祥的预感来,袁暮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才问了一句,房顶的灯就又忽然晃眼地闪了起来,一亮一灭地晃了几次就砰地熄灭,两缕幽幽的鬼火就又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