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没想到你不仅容颜不改,
“而且境界更加高深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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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我面前吹牛放马,
“插科打诨是何居心……?
“我问得是他、不是你……!”
赵牧灵为难之际,‘梅香’道人大步踏来,开口便是一顿不合时宜、让人尴尬的夸耀之词。然而老妇人却让他更加尴尬,根本就不给他说完的机会就掐断了话头。
庖梅香虽然满脸是笑,不过再一看赵牧灵却满眼是气,才刚刚警告过赵牧灵,没想到一没留意又出了岔子,不过幸好此时拦路的不是别人。
嬴狗见庖梅香刚刚上阵就败下阵来,于是就锣上场,再把旗扬,对老妇人言道:
“苏观主,
“天下道脉归一家,
“不知你遇到了什么事,
“可否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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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西牛观的人口气都这么大吗……?
“天下道脉确实是一家……!
“不过你嬴…你何时又在道脉之中了……?
“西牛观又有什么了不起,
“我们解决不了的事就非要找你们帮忙……?”
老妇人始终不见丝毫气色,语气也没有任何改变,似乎只是在纯粹的讲理而已,嬴狗也上马就败下阵来。
陈言礼和走在前面的两个女子适时返回。炎霜华此时洒脱、未计前嫌,将赵牧灵挡在自己身后,这一路进城之后终于有机会可以为他人挡灾挡难,而且那个人还是他。
看看前面的老妇人,炎霜华明明也感受到她身上那让人不可侵犯的威严堂堂,可是自己却并不感到害怕,甚至觉得老妇人有几分亲近,和在面馆篷帐之中面对缺牙的老人廖挑、在那黑色大土坑之中面对的那个浑身火焰腾腾的老人之时是格然不同的感觉。
赵牧灵又被几人围在中间,心情难以言说,既有不甘心又感到羞耻还有无尽惭愧。
看着众人都为自己出头,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如此场景才刚刚下山就已经连番经历了数次,那种无能为力之感突然让心中觉得有一丝疲累,听着四周渐渐响起了笑言嘻嘻之声,前方的路好像一下看不到尽头。
视线穿过身旁几人看见那三个哀婉可怜的黄衣少女,她们昔日的欢声笑语、小调俚语还萦绕在耳畔:
“羞羞羞……羞羞羞……脸上挂个灰兜兜……”
“羞羞羞……羞羞羞……脸上挂个灰兜兜……”
“……!”
那时她们不知自己能够一眼望遍那整座天地、在小镇中可以耳听八方,所以她们笑语无忌、格外动人,赵牧灵总觉得于心不忍,哪怕是此时骗过她们,可是却骗不过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