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通心里松下来,疯子到底是疯子,喜怒形于色,只要他玩得尽兴,走了便好。
众人心里也松下来,疯子到底是疯子,我们几个团结些,赢了银子,想必他也不会怎么样。
然而,牌桌的布置让他们惊呆了。
那是个井字形的方阵,四张桌子围起来,中间空出个方形的位置,摆了个红漆鼓凳,只见慎王爷身边那个碧色衣裙的婢女一跃身坐到那鼓凳上,冲众人招招手,还扬了扬手里的一叠银票。
这是要一个对十二个?一人打四桌?可能吗?
众人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只听坐在一旁的慎王爷便开口了:“不早了,众位把自己的身家都拿出来,赢得了本王派的人,便是十万两;输光了,便早早回去吧。”
十万两!
即便都是京里的贵人,可一副牌,便可以赢十万两!这,这还用想吗?
很快的,便有那些觉得自己个技艺惊人的爱赌之辈坐到了赌桌上。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人开始争,很快的,四张桌子,十二个座位,都坐满了人。
麻将,是新鲜玩意,在庆京城传开来才两个月不到呢,如此奇怪的赌局,自然从未有人见过,一时间,别的桌也无心开赌了,纷纷跑过来围观。
唐七糖幼细纤长的手指轻轻滑过面前的骨牌,嘴角钩起一抹优美的弧度,轻轻地呢喃:“多日不见!来吧,宝贝们!”
每张桌子上的三个人还没摸到几张牌,但见那些牌在她的轻抚下,转眼间围成四方城,她人在鼓凳上轻转,四张桌子便堆砌起了同样的四方城。
骰子一甩,刚刚停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缭乱,各自抓了十几张牌在手,有人面露喜色,有人愁眉苦脸,也有人还在捏着牌左看右看。
却听见四张桌子中间的女子开口:
“南庄,天胡!万字清一色!
西闲,天胡,十三幺!
北闲,天胡,对对碰!
东庄,天胡,大四喜!
留下赌注,走人!
还有人么?快些,不服来战!”
四张桌子上的人,愣愣的看着各自桌上那摊开了的牌,惊得不会说话了。
原来,真的有天胡这样的事!
原来十三幺是这样的!
原来这便叫大四喜!